伤得最重的是张正霆,已经让医院给抬走了。祁乐手臂上的刀伤包扎过,回到警察局和那群人一起蹲着做笔录。
警察叔叔抬头看着地下一群鼻青脸肿邋里邋遢的小年轻,严肃道:“说说什么情况吧,谁先挑唆的?”
“……”
警察叔叔没指名,大家面面相觑,就是没人出声。
好脾气的警察叔叔对着祁乐道:“小朋友,就你了,你来说说。”
祁乐一双大眼镜充满迷蒙和对陌生地方的戒备,小声道:“我,我……”
旁边的警察小姐姐温柔安慰道:“别害怕,我们在这里,有什么事说出来好不好?”
祁乐乖巧点头,“我路过,张正霆觉得我拦了他,的路,然后出言辱骂。”
“骂什么了?”
祁乐满脸挣扎抗拒,像只受惊的小狗,垂着头万分低落。
爱心泛滥的温柔小姐姐蹲在他身边,拍拍他肩膀,“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你啊?别怕啊,他们骂你什么了?”
默了一会儿,祁乐断断续续道:“狗,狗娘养的,表子种,杂种,下贱……”说到最后,祁乐一副很委屈要哭出来的模样。
警察姐姐更加心疼了,柔着声道:“不难过啊,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不管是谁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另一头那些被祁乐打得“遍体鳞伤”的人都惊呆了,这他妈的也太能演了吧?他妈的刚才那疯狗一样的是谁?
但是祁乐说的起因,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那和张正霆一起喝醉的两个的男生都没有出言反驳。再看看方景曜,波澜不惊得很。
警察叔叔放轻了声音,“然后呢?”
祁乐:“我,我就,打了张正霆他喊人抄家伙来打我,带了刀就把我划伤了。”
警察叔叔问剩下的人,“是不是这样?”
“是吧……”
警察叔叔指着方景曜:“那他呢?”
祁乐毫不犹豫扯谎:“看不下去,帮我的。”
孙哥不乐意了,“胡说!他明明和你是一伙的!”
祁乐往警察姐姐那边缩了缩,惊恐地看着他,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委屈巴巴道:“他来找我,看见被打就帮我,然后一起被打了。”
“被打?你们这俩疯子手下得比谁他妈都重!”张正霆同伙道。
警察叔叔出言呵斥,“注意措辞,这是警察局!”
那伙人又蔫了下去。
方景曜火上浇油:“他们还说让我们用钱摆平,不然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我和祁乐总不能站着被打吧?被打疼了就反抗而已,他们身上的伤,人多了自己人打到自己人也是有可能的。”
“警察叔叔,他们二十个人,我们两个,怎么都是我们俩被打吧?你看看祁乐,这么一大道口子来着,得多疼啊。”
“方景曜你他妈放屁!”
“闭嘴!”警察叔叔心里也拎不平了一小会儿,对方人手是他们的十倍,再看看这俩细皮嫩肉的大少爷,比起他们那些皮糙肉厚还有前科的混混,确实像吃亏的一方。
方景曜虽然也常来,但祁乐作证,他也是“受害者”。
刚才蹲在祁乐旁边的小姐姐附在警察叔叔耳边小声道:“那个叫祁乐的小朋友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这个小姐姐修过心理学,刚才一直在近距离观察祁乐的动作和表情,要么就是他心机太重,要么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