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楚松宁关切地问。
不同于祝宋涟瞳色浅浅的眸子，楚松宁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突如其来灯光的照耀下好似流动般光彩熠熠，夺人眼目。
这样耀眼夺目的眸子里盛满对他的关切。这个认知让祝宋涟心重重跳了，喜悦仿若一朵朵巨大的烟花在脑海里炸开，炸得他七荤八素，把他平常处理合同时灵活无比的脑袋也炸得停止转动。
他的心飞快跳动，心脏好像要冲出身体，背叛灵魂，将所有的赤诚热忱都献给眼前人。
从黑暗中倏尔掉入光明的眼睛还不适应，被刺激得发红，可祝宋涟却不舍得眨眼，他的目光宛如实质落在楚松宁身上，直接炽热，大胆地袒露主人内心的欣喜以及…某些楚松宁看不懂的意味。
楚松宁不自在地率先转移视线，心里倏地升起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
祝宋涟该不会…喜欢他吧？
*
“你想怎么样？”
贺执冷冷地看着祝宋涟。
故意在舞台停电时找人把他带走，故意让他以为那个人是楚松宁。
祝宋涟一身男装，双手分开倚靠在栏杆，手指夹着的烟在黑夜里闪着猩红的光点，闻言抬眼看向他，笑得懒散：“我想？”
完全不同于在楚松宁面前的柔弱和爱撒娇。他干净利落的黑发在烟雾缭绕里显得颓靡秾丽，半边脸藏在黑暗里看不太清神色，“不是我想吧？贺执，或许你该问问你自己你想怎么样。”
贺执心神恍惚，这样的祝宋涟很熟悉，他有一种感觉。
以往女装打扮的祝宋涟都不是真正的祝宋涟。真正的祝宋涟就应该是这样，锋芒毕露，气势逼人，宛如天生的上位者。
这才是祝家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他收回心绪，定定地看着祝宋涟，“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祝宋涟嗤笑，把烟碾灭，摊手：“你不明白？”
“你不会以为，舞台后台化妆间没有摄像头吧？”
贺执依旧面无表情，但发汗的手心暴露了他的紧张，“所以？”
祝宋涟双腿交叠，下巴微微抬起，似是黑暗中潜匿已久的猎豹，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哥哥最不喜欢别人乱碰他了。”
“你说如果哥哥知道你趁他睡觉对他动手动脚，他会怎么样呢？”
贺执神色优雅，并不打算妥协，眼神直视他，答非所问地说：“你很眼熟。”
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是极其老套俗套且被人用烂的搭讪方式。
但他说的却不是这个意思，至于他是什么意思，他相信祝宋涟应该能明白。
良久，祝宋涟面若寒霜，把香烟折断，“看来这是一次失败的谈判。”
祝宋涟面无表情地离开后，贺执原地沉思。
果然，他想得没错。第一眼看到男装的祝宋涟他就感觉很熟悉。
大学开学、校外ktv，那个人果然是祝宋涟。
所以…祝宋涟是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