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玉蝶似咬着唇从齿间愤怒的说话,她抬手,向着某个方向一指:"你们杀吧,杀吧,都死了算了,死了都清净。你们到底还记不记得,那里,那里......"
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那个冰晶石室里,是不是还有人躺在石台之上?你们都忘了吗?"
"你们谁还记得"沈瑶"这两个字!"
红色的血芒,悄悄散去了;耀眼的青光金光,逐渐收敛不见。
石室里流淌着的那股杀气与血腥气味,不知何时,如潮水一般退去。
只有沉默,依旧这般驻留在这里,不肯离开。
两个男人,彼此注视着对方,那眼神深处,仿佛有说不出的光芒碰撞。
玉蝶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看她去的方向,应该正是沈瑶所在的冰晶石室。而仍然停留在石室之中的两个男人,似乎仍然在对峙中,悄悄窥探着某些秘密。
良久,煞王忽地淡淡哼了一声,右手一摆,将玲珑鼎托在了手间,大步走出了这个房间。当他走过陆凌天身旁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锐利的光芒似要夺目而出。
而陆凌天的目光,在那一刻,却没有注意煞王,而是落到了玲珑鼎鼎身之上。
古拙样式的古鼎,有许多细微残损的地方了,但是深青带紫色的鼎身上,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许许多多扭曲的神秘铭文,而在鼎身的背面,在那些铭文的正中,更是有那么一幅图案,映入了陆凌天的眼帘。
火焰熊熊燃烧,火光中正在炙烤一只巨鼎,巨鼎四周,有或鸟或兽的四种奇兽仰天长啸,而巨鼎上空,黑云翻滚,赫然是一张狰狞可怖的魔王面孔,正狞笑着注视人间。
这图案在陆凌天眼前不过一闪而过,但不知怎么,却已深深印入陆凌天的脑海,挥之不去。而在他印象之中,竟是对那个魔王面容,有那么几分熟悉,只是一时之间,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否曾经见过这个魔王的样子。
煞王很快的走出了这个石室,消失在了门外,石室中恢复了平静。狐狸小白从一旁跳了过来,跃上了陆凌天肩头,慢慢坐下,但面上丝毫没有快乐之意,不时转头向门口看去,口中低低发出"嗷嗷、嗷嗷"的叫声。
陆凌天默然,伸手轻轻摸摸小白的脑袋,沉默片刻之后,他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转身走出了这个石室,信步走去。
长长的甬道仿佛通向四面八方,就像人生的路谁也不知道该向何去,或者说,就算你自己以为知道了,其实那条路,又会通向哪里,谁又能知道呢?
半个时辰之后,陆凌天停下了脚步,怔怔不能言语,发现自己停住的地方,是冰晶石室的外面。
厚厚的石壁,横亘在面前,可是他突然有些害怕,就算是面对煞王玲珑鼎妖法的时候也不曾畏惧的他,此刻却情不自禁的害怕了。
那扇石门,就这么静静的,竖立在他身前。
微微颤抖的手,伸了过去。
石门像过往无数次一样,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开启了。
在最初打开的那么一个缝隙里,隐约中,他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站立在冰晶石台之前,空气里,似乎还有清脆而熟悉的铃铛声音。
他仿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