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怎么死的？
伊姆心跳为之一滞。
他刚才完全没有察觉到红西服五老星身上的死相，直到他全身被斩裂碎尸，这才发现，红西服五老星已经死了数秒！
一个死了数秒的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没发现？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伊姆大人。”
天空之上，浑身笼罩黑暗的洛威特平淡的说道：“没听说吗，有的人明明已经死了很久，身体都出现腐烂胀气的状况了，却依旧像活着一样，每天按时上班、买菜、做饭。”
“哼，怪谈而已！”
“不，并不是。”
洛威特淡淡道：“生命学派推测，灵魂与身体之间拥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接着彼此代表着【生命】，只要这条线不断，那么死既是生、生既是死……”
“死灵学派也有类似的猜想，认为除了灵魂频率以外，还有一种未被检测到的力量在干预身体与灵魂的融合，被我们称之为【死亡极限】。”
“虽然一直无法证实，但它确实存在。”
“就像外星人一样……稍微有点认知的文明就可以断定宇宙中一定存在其他文明，却没有证实外星人存在的证据。”
“外星人……”
伊姆嘴角抽搐。
生命学派什么的伊姆听不懂，但这么一比喻他就明白洛威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结合刚才的诡异状况，伊姆认真的问道：“所以你想说，你找到了证据？”
“是的。”
“那顺应法则无法捕捉到的物质、能量、连线，在法则崩塌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洛威特平静道：“在刚才，为了挣脱倒吊果实束缚，我动用了更庞大的力量，将法则枷锁破坏。”
“结果阴差阳错发现了他身上的死线。”
活死人本来只有一种，灵魂被禁锢在尸体中，得不到解脱。
而现在，有了第二种。
当【生命】被破坏，即便灵魂尚存肉身完好，同样属于死亡！
“所以，在他主动靠近你的瞬间，其实他就已经死了，对吗？”
身上的【死线】被斩断，没有任何伤口，连当事人本人都察觉不到。
超出理解的力量！
伊姆蓦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种手段，让他想起了“神灵”！
“不过到底初次使用，不熟练，没能保存完整的尸体。”
洛威特平静的将血狱刀插入手杖，看向下方那摊肉泥。
“下一次，我会尽量留你一个全尸。”
“荒唐！”
伊姆一甩身后长袍，露出干瘦精悍的苍老身躯。
“我承认你很优秀，黑伯爵，不过你貌似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执掌这个世界八百年！”
面对浑身散发着黑气恍如魔神一般的洛威特，伊姆全身慢慢绷紧，毫不逊色的能量波动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形成实质般的光焰，熊熊燃烧。
“竟然不退反进吗？”
洛威特抬手，摸上剑柄。
他当然不是闲得无聊才和伊姆说这番废话，在伊姆忌惮自己不敢轻举妄动的同时，他也在趁机回气。
虽然掌握了新的真理，可这消耗着实恐怖。
破坏法则不同于扭曲法则。
后者相当于数学题，有因必有果，1+1=2，那前面的“1+1”和结果的“=2”必须同时存在，维持平衡。
而前者，则是将“1+1=”这个过程破坏掉，让运算规则无法生效！
掌控法则是【圣十】的境界，扭曲法则是【主宰】的境界，而破坏法则，是主宰之上那未知的境界！
别看他刚才一刀无风无浪，但仅此一击，灵魂网和血狱刀中存储的能量便消耗了三分之一！
“到底是我不够成熟，高等大法师距离控制这股力量，境界差别太大。”
“不过好处显而易见。”
洛威特平静的思考着：“圣十、主宰、乃至至高，并不是一个台阶式的构成，无法互相突破，由低到高……它们每一个都是自己那条路上的终点，代表着各自能走多远。”
而毫无疑问。
自己这条路走得最远！
只要不死，未来超越主宰不是梦想！
想到这，洛威特忍不住思维飘远。
“难怪古代圣贤未能证明死亡，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虽然都是在前进，但他们距离答案过于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