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你可曾听过一个叫‘秦孤风’的人?”
“秦孤风?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结义三弟。”
“他是你三弟!哦……”叶云点了点头,“眼下他在我天山铸剑阁内,要为我剑门铸十年之剑!”
“他在你们天山铸剑阁?还要为你们铸剑十年?!”
徐恪原本是不经意而问,并未抱太大期望,待听得自己的三弟竟真的在天山剑门中,还要被困于铸剑阁中十年,当即不胜惊诧道:“叶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云笑了笑,饮了口酒,说道:
“你这位三弟,年方十六,既有血气之勇,又是剑术天才,说起来,他也算是天下少有的人中俊杰了!只可惜呀,他遇到了我三弟……”
“遇到了你三弟,他们难道比剑了?”
叶云点了点头,“之前,你三弟偷偷潜入我天山,已暗中窥视过我剑法,他自忖当能胜我。于是,有一天他大摇大摆闯入我门中,当着家父的面,说要与我剑门中年轻一辈的弟子比武,若能连胜我剑门三场,当取走天山剑门中一件至宝——天雷剑!”
“天雷剑?”徐恪不禁想起了之前他与二弟朱无能上瀛洲八岐岛诛杀蛇怪的经历,“这不是蜀山之物么?听闻蜀山掌门昆仑元圣手中有‘云雷二剑’,天云剑可化金光万点,天雷剑则有怒雷之声,云雷二剑若双手合用,则雷电交加,有惊风雨泣鬼神之效!如何这天雷剑会在你们天山剑门手中?”
“无病兄弟,你懂的可真不少!”叶云忍不住赞了一句,随即问道:“这把‘天雷剑’确是蜀山圣物,昔时它乃昆仑元圣手中佩剑。元圣入道之后,掌中双剑便可有可无,他便将天雷剑赠与我天山剑门创派之祖,只不过这些事江湖中鲜有人知,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一位叫‘怡清’的姑娘跟我说的。”徐恪神色有些腼腆道。
“怡清?听名字,应当是蜀山峨眉派门下弟子吧?想不到,无病兄弟还认识峨眉弟子?怪不得……你会对蜀山门中之事如此了然啊,啧啧啧!”
徐恪看叶云面上神情,知他会错了意,忙转开话题,回到三弟秦孤风的事上,“叶兄,后来你父亲答应我三弟比武了么?”
“家父当时就含笑允道,比武可以,何需你连胜三场,只需赢下一场,这‘天雷剑’立即拿走就是!不过,你要是输了呢?”
“我三弟怎么说?”
“哈哈!你三弟不愧年少英雄啊,当时就拍着胸脯道,‘若是我输了,随你们处置!’”
“后来呢?”
“你三弟自以为我天山剑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定是以我的武功最高,他自忖当能在二百招之后赢我,其实他所料都对,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下场与他比武的却不是我,而是我三弟,叶黄!”
“叶黄?”听到这个名字,徐恪不由心下一紧,他之前曾听舒恨天说起,神洲五大剑术高手中,其中一位就叫“叶黄”。
“你三弟与我三弟比武,只斗了十招便已落败,当时我三弟剑指他前胸,只需向前一寸,便可送了他性命,你三弟输得可谓心服口服!”
“才斗了十招就已落败?!”徐恪回想三弟秦孤风当夜在太湖捉妖大会上,只凭一剑就将那位康门大少手筋挑断,如此功夫在叶黄面前,却仅仅斗了十招便落败,那叶黄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种程度,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高手过招,十招足矣!”叶云叹道:“说起来,你三弟确是个人才,天赋异禀,年少成名,放眼天下,已没几个能胜得了他,假使再过十年,我三弟也未必是他对手。咳!……只可惜,他失之于太过轻狂,当时比武已输,我父亲就让他在天山铸剑阁中,铸满十年之剑后,方可离开。”
“十年……咳!”徐恪叹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无病兄弟,你也无需担心,我天山铸剑阁毕竟不是牢狱,那里吃喝所用之物一应俱全。家父待人一向随和,你三弟虽是剑奴的身份,但我门中弟子也无人会去欺负他。就只是这十年内,他不能出门罢了……”
“剑奴?这……”徐恪听得心中不适,忙恳求道:“叶兄,你既是少门主,待回到天山之后,可否将我三弟放回中原,小弟不胜感激!”
“这个……怕是不行!”叶云面露难色道:“我天山剑门一向门规极严,我虽是长子,却也做不了这个主,要想放了你三弟,须得门主首肯才行。”
“那就劳烦你回剑门之后,向令尊求个情。”
叶云还是摇头,“家父虽于小事随和,然遇大事却绝不含糊!你三弟大闹我天山剑门,此事江湖中已人尽皆知,你三弟既已允诺铸剑十年,怎可说放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