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双手合拢,在脸颊下做了一朵花的动作,那样子莫名的喜感,郑老师忍不住叫起来:“我说巧儿,你这样子就别花儿花儿了,我笑得腿都疼了。”
张巧见大家笑得开心,感觉效果达到了,然后将话锋一转:“我现在胖成这样,当然长不成花儿的样子的。可是就算是长成花儿一样又有什么用,你看林俏漂亮吧,可尽做勾引别人老公的事。我听说,林俏老公也知道了这件事,要离婚,林俏知错了,但就是不肯离,据说都给她老公跪下了呢。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就算长得芙蓉似的又有什么用啊。”
张巧的话,惹得众人一惊,大家都是头一次听说林俏下跪的事情。
郑惠琴老师有点着急,想站起来,几乎都忘了自己的腿还不能乱动。她很严肃地对张巧说:“张巧啊,这事你可别乱说,传出去,就算没离婚也会整出离婚来的。虽说林俏这事做得不对,可毕竟是多年的同事,有些事你可别往外乱说。”
张巧听这话,开始有点不乐意了,语气急切起来像爆豆子似的炸得噼里啪啦:“郑老师,我可没有乱说。林俏娘家跟我婆婆住在一个地方,地方上早就传开了,我还是听我婆婆说起的呢。林俏妈妈本来就是很高调的人,整天说自己女儿多漂亮,多能干。现在出了这事,连菜场都不去了。街道上的人都传遍了,我才知道这事的,怎么就会变成我乱传了啊。”
“好了,好了,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嘴严点。别校老师要向我们打听八卦,我们一概不清楚就是了。”郑老师说话了,很明显是针对张巧说的。
大家一阵沉默后就散开了,各做各的事情去。
大家刚刚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坐定,张巧就接了一个电话匆忙往外走。
就在大家整理东西下班回家时,张巧将办公室的门重重地推开,这“咣当”的响声,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她脸胀得通红,双眼被灼伤似地冒着火,她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书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发出长长的“啪”声,这声音也跟她的眼睛一样冒着火。
郑慧琴老师腿不方便,就隔着好几张桌子嚷道:“谁招你惹你了啊?”
李聪聪懂事地关紧办公室的门,然后跑到张巧的办公桌前,乖巧地问:“姐,发生什么事了啊?”
海禾没说话,她知道不用问,以张巧的性格自然会像放鞭炮一样,劈哩啪啦地将事情全盘托出。
果不其然,张巧开始嘣出一句句话来,她不是用说的语气,而是用骂的语气:“说我给学校抹黑,让我把带生的钱全部还给家长。什么鬼话?我带生抹黑学校,那他和林俏有一腿就不抹黑学校了啊。老婆都到学校来闹了,还嫌别人丢脸。有脸没脸,他自己不知道啊?他这么说话不怕到地狱里拔舌头……”海禾听到这里,明白张巧嘴里的他是指方校长。
看来之前应该刚和方校长吵了一架,否则就算张巧嘴巴再厉害,也不会这样毫无节制。
张巧越说越上劲了,即使郑慧琴老师远远地让她赶紧闭嘴,也不能阻挡此刻心里怒火的喷射:“我带生是有错,可是我已经把钱还给家长了啊,凭什么判断我没还呢。他管我还不还钱的事,他怎么不先管管自己的裤腰带啊。噢,你说刘敏带生不也被告了吗?他可没让她还钱,就盯着我,什么意思,有本事直接辞了我呀……”
站在她边上的李聪聪在此时说了一句:“刘敏老师是她妹妹在办辅导班,这个辅导班有办班执照的,是合法的。”
李聪聪的声音不响,但却让张巧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火上浇了油:“什么妹妹办班,那都是给外面的人看的,谁不知道就是刘敏自己在办班。只要在她家学美术的,就会获得学校艺术节的优先权。她钱赚得都拿不稳了,每天开着宝马七系晃来晃动,不恶心人啊。你看海禾班的陈佳,艺术节独奏没参加学校选拔赛,她就将区里的独奏参赛资格给了她。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陈佳也在她的美术班里学习嘛。仗着自己是少先队辅导员,什么有利于赚钱的,都充分利用,这叫什么,这叫公权私用。他校长怎么不管管这事,找我发什么火。说我给学校抹黑,这学校这么黑,还用得着我来抹吗?”
张巧的愤怒就像喷发的火山,燃得周围遍地焦黄。
李聪聪不敢再说话了。海禾也没说话。大家只待着这座火山自己熄灭。
海禾原先一直纳闷,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带生事件突然间偃旗息鼓,以为又是以住雷声大雨点小的流于形式,现在看来,这件事其实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