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妃明摆着为难她,丁语嫣抿了抿嘴唇。忍住内心翻涌的怒气。“如妃娘娘,嫔妾真的没有做过,恐怕是这个宫女自己偷偷拿了娘娘的东西,然后栽赃嫁祸给臣妾才是。”
呈上玉如意的宫女急忙说道:“不是的娘娘。奴婢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的确是从谨才人床底找到的,娘娘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她们。”身后几位宫女连忙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她说得没错,奴婢不敢欺骗娘娘。”
苏如霜翻了个白眼,她对这些说辞毫无兴趣。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难谨才人,“你是华阳宫里面的人。本宫当然相信你了。只是那些原本就不属于华阳宫的人,本宫倒要好好审问一番了。”
丁语嫣喉间一紧,咬牙道:“娘娘。你一向英明,可不要颠倒黑白了才好。”
苏如霜眉毛一扬,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真是因为本宫英明,才要好好地治一治你,来人啊,把大门给本宫锁……”
“皇上驾到!”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正殿中,急切地说道,“娘娘,皇上过来了!”
苏如霜吓得一下坐回椅子上,愣愣道:“皇上这时候怎么来了,也不派陈万千前来知会一声。”
总算是来了。丁语嫣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来,她轻轻松了一口气,端起那盆还散发着余热的骨头汤往头顶上一倒,汤汁洋洋洒洒倒满了一身,骨头的香味充盈整个正殿,她咬牙冲着如妃一笑,尖声叫喊起来。
苏如霜瞳孔一紧,这事情果然没有这样简单,怪不得这毒妇面对如此显而易见的陷害,不见半分反抗,原来是等着这个机会。
尉迟少泽的身影已经来到了殿门口,他听着里面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不禁皱起眉头,“你们这时候不是用晚膳吗,怎么哭喊起来了?”
他一打开门,只见满身汤汁泪涕纵横的谨才人坐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身后的苏如霜则是满脸的惊异,眼下的一只汤碗已经被倒空了。
“如妃……”尉迟少泽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这谨才人刚回到你的宫里,你这是在做什么?”
还没等苏如霜酝酿出理由,丁语嫣就已经哭哭啼啼地开口了,“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如妃宫里遗失了一支玉如意,结果在臣妾的偏殿找到了,如妃娘娘说是臣妾偷走了玉如意,可是臣妾真的没有啊。”
尉迟少泽扫了一眼玉如意,再看看如妃铁青的脸色,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大半,“就是这玉如意,恐怕丁大人家中也有不少吧,朕想谨才人是不会拿的。”
苏如霜哑哑地开口道:“可是宫女就是在她殿中找到的,我也不相信才人的为人,只是这证据就摆在了眼前,不得不相信。”
尉迟少泽淡漠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所有宫女,落在了跪着的那位宫女身上,“是不是你在才人的殿中找到的如意?”
宫女僵硬地点点头,“是……奴婢在才人的床底下找到的。”
“床底下?”尉迟少泽的唇角扬起一道玩味的弧度,“才人偷了一只普普通通的玉如意,竟然就这样放在了床底下,如妃觉得丁大人的女儿就是如此愚笨的吗?”
苏如霜的脸色白了又青,硬着头皮回答道:“证据就在我眼前,我不信也得信。”
“看来如妃还以为自己的孩子是因为才人而走的,”尉迟少泽盯住她底下的那只汤碗,“如妃费了好大的周折来找个借口对才人施行惩罚,连这排骨汤都不喝了,看来朕来得不巧破坏了如妃的雅兴。”
他的话语已经冰冷到极点,陈万千看着眼色过来扶起谨才人,让几个宫女带她去偏殿弄干净身上的脏污再好好沐浴。
苏如霜冷冰冰地说道:“可是才人确实是有嫌疑,要是我不出手,那以后人人都来华阳宫偷窃怎么办。”
“惩罚是有理的,可是偷东西的不是谨才人,而是你这宫女吧?”
宫女吓得往后缩了缩,“皇上……奴婢不敢偷娘娘的东西……”
尉迟少泽直接无视过她的求饶,对如妃斩钉截铁地说道:“谨才人正是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找来御医救你,心中有愧才回到华阳宫侍奉你的,你这样埋汰人家的好心,还冤枉她谋害了你的孩子,你居心何在?”
苏如霜扬起一抹冷笑,“看来皇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的了,也罢,皇上现在新人在怀断不会留恋我一个旧人的。”
“朕不想与你争论,”尉迟少泽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不要再让朕看见你欺侮谨才人了,不然这妃位又要往下降一降。”
“我早就无所谓了,”苏如霜毫无畏惧地直视他的双眼,“我早就不是什么如妃如贵妃了,与自己的杀子仇人活在一起,要是不能血刃仇人,做皇后都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