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小娘唉!是谁这般恶毒,竟将你折磨至此啊!我们虽是犯官家眷,可官家仁慈都留我们一命了,是谁这般狠心,竟做了违抗圣旨的事嘞!”一顶大帽子成功吸引了安家众人的注意,张小娘没见过世面不禁吓,先跳脚起来:“是她自己要谋害我孩子,事发了要跳河自裁,可与我无甚干系。”
“你怀你的孩子,她做她的活计,两下无干,她为何要杀你孩子。”
“她!是她!定是她指使的!”张小娘矛头直指安太太,反正已经闹到这步,若不干脆利落的解决,以后定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的。
“自我怀孕,太太便虎视眈眈。整日费尽心力的要将我肚中孩儿毒杀,幸得奴平日得老爷和老太太垂爱庇护,不知死上几回了。”
“我已有一子一女,庶出的子女还犯不着我为此伤心。”安太太恨恨的啐了一口,瞧着张小娘的虚伪假面,恨不得立即撕烂了去。
“若你对我腹中胎儿无动于衷,为何千方百计的要将那来路不明的女子硬塞入我房中,日夜不停的搅扰老爷休息,私下里还不知做什么恶毒勾当。”
“我们可是安老爷亲自领回来的,自是唯安老爷马首是瞻,若你硬说玉梅要谋害你孩儿的性命,那便也只能是安老爷指使的。”
“胡说!”安仲牙横眉竖眼,看着江歌儿是怎么看都觉得晦气,自己怎么就接了个烫手山芋回来,当初就不该年年往那王家送荔枝干,谁能想到登天的梯子借不上,反而落了一堆麻烦事。
“不关老爷的事,是我对老爷心生爱慕之意,才遭了姨娘记恨,原是我不配。”浑身肿胀的玉梅装作悠悠醒来的样子,本打算装昏迷躲过一劫,谁曾想江歌儿惹怒了老爷,生怕安家老爷一怒之下将自己同江歌儿一处杖毙打死,才不得已假装清醒。
江歌儿一瞧这架势,颇有拼了命给人当小妾的架势,一瞧便是个不安分的,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
江歌儿一脸嫌弃的将玉梅扔下,自回了安玉柔身后,徒留满身狼狈的玉梅脉脉含情的对着安仲牙诉说衷情:“初次见老爷,奴便把一个心全系在老爷身上了。老爷对奴来说,是解救奴于水火的天神英雄。可奴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肖想老爷垂怜,只能把这份爱慕藏在心里,也只该把这份爱慕藏在心中的,可是奴一见老爷,这颗心便不听使唤,总想让老爷再注意奴家一点,哪怕一点点就好。”美人垂泪自是令人动怀,安仲牙果真脸上扬了三分的得意,哪还有刚才对江歌儿的暴怒。
张小娘暗自恨得咬牙切齿,可怜兮兮的拉着安仲牙的手道:“仲郎身姿英武,自是人人得以仰慕,可这万万不该是她对妾身下毒手的原因,妾身的孩子没了,那大少爷大小姐呢?将来会不会以她对仲郎的仰慕之情而得以毒杀?”张小娘眼看玉梅来势汹汹,只好拉了安夫人下水,期盼她能跟自己同一战线,先把外来侵略者整治干净,再慢慢处理内部问题。
安夫人自少生长在环境干净的武将家中,没有这些个咬文爵字的弯弯心肠,见张小娘递话过来,只当不闻,摸着安玉柔乌黑的发顶一眼不发。
张小娘满口银牙咬碎,只能掩帕扑进安仲牙的怀中:“仲郎,妾身好怕,妾身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