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尼怒道:“他肯定在这栋楼里,就在上头!”
突然间,嚎叫声充斥楼道,某种东西四肢着地,发出狗奔跑的声音,朝向我们这儿,上方和同层都有。
我说:“是白色恶魔!”汤尼一伙人吓得魂不附体,但又拥有莫名的勇气,竟没有人想着逃回墙后。
勒钢说:“你们四人守住上方,我守住下方,坚守不动。”
这安全门不大,仅能允许三个常人通过,如果是两个白色恶魔,则显得拥挤,也就是说,我们最多会同时面对两个敌人。然而这里是转角处,我们无法发挥枪械远距离射击的优势。
我说:“拉米亚、索莱丝,你们在中间射击,小心别打中自己人。”
拉米亚说:“怎么可能?”
我低声喊:“姆乔尼尔。”雷剑成形,闪着暗淡的蓝光,废钟亮出双手,手指如刀刃般明亮。
两只白色恶魔出现,我和废钟立即出手,将它们斩杀。随后它们接踵而至,凶猛鲁莽,冲劲十足。
有些极为灵敏,避开我的招式,可拉米亚立刻用昆古尼尔补上一枪。索拉斯用冥火令她的头发伸长,像是缠着丝线的箭矢,掩护她的兄长。废钟的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至极,没有恶魔能真正打中他,而他总能够重伤敌手,最多两、三下就能杀死一只恶魔。
恶魔的尸体很快就堵死了门,后续的恶魔见状似乎罢休,攻势终于消停了。我回头看勒钢那边,他一个人杀死的恶魔比我们四个人都多。
废钟与索莱丝的冥火扩散在外,让我立刻对他们产生了一瞬间的痛恨,可我早就应付自如。同时,我注意到汤尼一伙儿举枪对准废钟与索莱丝,我使出念刃,用“牧羊”将他们锁住,说:“别给我添乱!”
汤尼表情惊恐不已,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废钟、索莱丝盘膝静坐,将冥火回收。我答道:“我们是经过改造的游骑兵,你该感谢我们之前对你们客客气气。”
汤尼表情缓和,说:“好的,抱歉。”
我问:“你‘感觉’到你儿子在这一层吗?”
汤尼说:“不,他不在,我觉得他应该在更上面。”
我不相信他的感觉,我不相信汤姆这个人,他会不会有什么盘算?我想赶他走,可又找不到理由,毕竟勒钢已经答应了他。
勒钢说:“我们继续走,汤尼先生,请你们注意安全。”
此后接连十层楼波澜不惊,偶尔会有一、两只白色恶魔蹲坐在地,在下一秒,勒钢就会要了它们的命。我万分庆幸,觉得那四千万赏金正向我招手,只可惜身为游骑兵的最高长官之一,勒钢不能每一次都随我们行动。
再朝上,楼塌了,压垮了楼道,勒钢望向汤尼,说:“有没有路可以绕?”
汤尼说:“有的,在走廊的那一边还有安全楼梯。”
拉米亚问:“如果安全楼梯分多处,你们堵住一面又有什么用?”
汤尼说:“所以共有两面墙,分别堵住两个口子。”
到了此层,我闻到一股尸臭味儿,起初还淡,可很快浓的像是大战后无人清理的战场。我们都有一定程度的夜视力,勒钢本就是夜间的动物,拉米亚则凭借她的夜视镜。
勒钢脸色不好看,他用布塞住了鼻子,叹道:“我已不用呼吸,可曾经人类的本能依然让我闻到这恶臭,警戒些,同伴们,这儿的恶魔种类不同。”
很快,我们发现了那恶臭的一点线索,前方有大量积水,淹没了办公室,这水极为粘稠,像是泥浆一样,或许是厕所漏了。
拉米亚说:“亲爱的,你背我。”
我说:“怕什么?就是寻常的臭水沟而已。你连恶魔的血都不怕,害怕这区区脏水?”
拉米亚说:“但这可不一样,血可比水干净多了。”
我想告诉她这无疑是谬误,但和任何一个可悲而明智的已婚男人一样,我早已放弃和老婆讨论真理了。
勒钢变作狼形,攀上天花板,倒着通过这区域。索莱丝用头发,废钟伸长手臂,也都用天花板作为通道。我长叹一声,背着我亲爱的夫人——更确切的说,她坐在我肩膀上。她半金属的身躯看似窈窕,可有一百公斤重,幸亏我有辉煌之手与游樱支撑,但我怕这历史悠久的地板撑不住。
汤尼他们跟在后头,一脸执着,对这脏水不以为意。
勒钢突然喊道:“有异状!”
天花板上本粘附这一个个白色小球,像是嚼过的口香糖,那口香糖开始膨胀,成了白色的蠕虫,那些蠕虫朝勒钢喷出尖端带着钩子的丝线。勒钢毛发坚硬,丝线被他弹开。索莱丝、废钟则大声喊叫,被这丝线割开了肌肤。
废钟咬牙道:“那是什么?”
拉米亚换上弹夹,接连点射,她枪法神准,将白色蠕虫纷纷击落。汤尼一伙也帮忙清理,可他们枪法太烂,有几回险些打中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