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这地步,又不是李怀忠那样的人物,基本上一诺千金了。
卢则之有些急。
“卢公子,我是被上天诅咒的人。”
为什么会诅咒,太过卓越,于是幼年受伤,其他方面仍很卓越,但最最关键的修炼上出了大问题。不过能反过来说,除了修炼,其他方面则远胜常人。
柳秀说:“温大师,但我有一个条件,成功了,便是一炉丹,若是不成功,必须保持三炉丹,三炉丹还是不成功,便开始下一炉丹。”
这个要求真的不过份。
“没问题。”
第一炉丹便是这个“强魂丹”,高级宝丹。
别看仅添加了半钱血卵蜜,它等于是一种新丹。
两人就着火温火长手法与凝丹、附纹,以及其药性与丹理,交流了许久,温从容才开始动手炼丹。
柳秀站在豁口对面仔细观摩,但还好,搭成了交易,温从容也未藏拙,炼丹时有意将丹炉放在东北边,人站在西南边,以方便柳秀能更好的观摩。
这是高级宝丹,可想手法得有多复杂,只见温从容各种手法纷至沓来,眼花缭乱地根本看不清楚,手法还算是好的,关键还有元力与精神力的控制,温从容又不做讲解,如何能看得出来。
卢则之说道:“柳公子,立即中止交易。”
“卢公子,我正在用心观摩,勿要说话。”柳秀制止道。
凭借他本人,仅是观摩手法便很吃力,不过有小智与啄啄呢。
来的时候,柳秀有意让啄啄从气海里飞了出来,又藏在衣口里,这样,便能更好地将它的神念发挥出来,又只露出了小半个脑袋,即便有人注意,也会以为是小青。
啄啄用神念观察着温从容对元力与精神力的控制,柳秀本人注视着他的手法,然后全部传送给小智,让小智完整地记录下来。
柳秀也是欺温从容不懂神念,放在神话时代,这个方法便没用了。
一个时辰后,一炉丹炼出来了,温从容揭开炉盖,从里面拿出六粒金黄色的宝丹,尝了一粒,不一会儿他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随后小心地将余下五粒宝丹装入玉瓶里,收起丹炉,说道:“明天复来。”
柳秀点点头,回去。
诸人一起替柳秀叫冤,说温从容无耻,心太黑,不要脸。
无他,因为经柳秀提醒,真的创出来一种新丹,但柳秀又不能炼制宝丹,这种新丹归属是谁的?这才是温从容捞取的最大好处。
“诸位,人族为何能从蛮荒时代过渡到文明时代,每一种新的功法、战技、药方、丹药、元纹、阵法、宝器,或者其他方面的知识的出现,皆在一点一滴地推动着人类的进步。此次交易,温大师受益,但也是大唐与整个人类的受益。”
柳秀挂着大义的旗号,诸人无辄了,只好散去。
第十天,温从容炼好丹,亲自趁船过来,说:“月光草。”
柳秀交出月光草,温从容本着脸回去。
诸人再次替柳秀叫屈。
回到营房,陆雨萱也狐疑地说:“秀哥,确实亏了吧。”
“不亏,温从容之所以如此做,乃是以为我元脉问题一直未解决,前途有限,虽然我说我神魂好了起来,终是受了重伤,潜力也有限,怕落了他的名声。那怕我说不拜师,仅观摩,多少沾了授艺的腥气。但他又贪图我的一些‘奇思妙想’,于是说出了这个苛刻的条件。
但他低估了一物,我还有啄啄呢。
十天时间,成功了七种新宝丹,遍布肉身、神魂、修为、疗伤、治病五大类,若是加上不成功的三种丹,七种高级宝丹,三种中级宝丹,涉及到无数手法,元力与精神力控制的方法,若是没有啄啄,我顶多记下来一些手法,但有了啄啄,几乎全部记下来了,可以说,不知不觉中,已经差不多将他老底子掏得一干二净。
对我来说,也是很宝贵的。
眼下,除了一些想法,综合整体,理论水平我也不及他,但我记下了南山学院许多关于元丹学的书籍,还有柳大夫传授的一些知识,用不了多久,只要我开始钻研,理论上我也胜过了他。
这是理论,但是缺少了实际的观摩,若是自己埋头钻,从理论到实践,得浪费多少药材?得浪费多少时间?得多走多少弯路?
本来我得承他的大人情,然而他讨要了两株月光草,真的成了交易,如此才更好。
当然,温从容更谈不上吃亏,相反的,沾了天大的便宜,是谓共赢也。只可惜我一时半会不能出去,不然再去南山学院捞点便宜,看上几回,顶多两三个月时间,我便有足够的把握上手了。”
如他愿,十几天后,从黑暗面传来一股威压,强大的气息,几乎使所有人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那怕方长老,在这种威压下,都不能动弹,有一些弱小的少年,都震得纷纷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