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号,星则渊从沉睡中醒来!
八歧大蛇不愧凶兽之名,它实力强悍,险些给星则渊留下暗疾。大和国资历最深的巫医师亲自给星则渊看病,说他筋骨受伤,小心以后跛脚,但过了半个月,他的筋骨既然奇迹般痊愈,这种恢复力老巫医师还从未见过。
醒来的星则渊很懵,睡了很久,不知现在是傍晚还是早上。
年迈的巫医师坐在他身边,慈祥的对他说:
“先别乱动,你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谢谢您,老前辈!”
“不用客气,你可是打败八歧大蛇的英雄!”
星则渊笑而不语,以前一觉醒来,床边总会有幼幽守候,她冰凉的小手会抓着自己,然后打着瞌睡,头不停的下落,显得格外可爱。但那些都过去了,他好想幼幽,好想好想,已经有三个月没见了,他越来越想她,但她现在究竟在哪?
“你在想事情吗?”
“嗯!”
老巫医师坐在一旁,笑容和蔼可亲。
“受伤的时候多想想开心的事,那样会好的快一些。”
“好的,谢谢爷爷!”
星则渊还是沉默,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老巫医师说:
“我带你出去转转吧,晒晒太阳。”
“我去吧!”
窗户外冒出一张年轻朝气的面庞,樱盛的短发修剪,过耳但不及肩,像极了幼幽,她背对太阳,星则渊看不清她的脸,但这一刻,他多希望这个女孩是幼幽,那样该多好!
星则渊眼眸变得温柔,樱盛绕了一圈,仰头从门口的士兵身边经过。
“这下不敢拦我了吧?他自己要去外面的。”
“不敢不敢!”
士兵擦了把汗,谁敢拦你啊小姑奶奶。
樱盛扶着身穿宽松衣服的星则渊绕过房屋,坐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石桌边。
“你睡了这么久,不饿吗?”
樱盛一副好奇的模样,偏着头短发倾斜,露出雪白的侧脸和耳朵。星则渊含笑点了点头,看着樱盛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
“先吃糖好了!”
“谢谢!”
星则渊没有客气,糖是挺甜的,但甜不过和幼幽的爱恋。以前星则渊在禾乃和幼幽之间纠结,现在想起来根本没什么好纠结的,他爱的人真的是幼幽!
耳边传来丝竹音乐,那点点音乐优雅恬静,适合这午后的时光。
“这曲子是谁弹得?真好听!”
“不知道!”
耸了耸肩,樱盛看着星则渊,既然心生去学乐器的念头。
“好像是宫里的某个侍女,要去看看吗?”
“不了!”
“为什么,你不说好听吗?不想看看她是如何弹奏的?”
“我认识一个人,可以弹出比这还好的乐曲,看她一个人弹奏就够了!”
“谁啊?”
“我的同伴,你不认识。”
“你可以告诉我名字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见到了!”
“段琴。”
“真好听的名字,她的乐曲可以令琴断裂吗?”
嘴角微微上扬,星则渊伸出缠满绷带的指头在光滑的石桌上写出一个字。
“不是断裂的断,是‘段家桥头猩色酒,重典春衣沽十千’的段!”
“哦哦!”
樱盛撑着头,心直口快的说:
“你是不是不记仇啊?”
“啊?”
“那天我在这骂你了,你不记得了?”
“记得啊,没关系。”
“那你当时说的话算数吗?”
“教你练剑的事吗?”
“嗯!你记性真好!”
阳光之下,星则渊的脸上常带笑容,他像一朵向日葵,时刻散发着无法收敛的魅力。
“当然可以教你,前提是你得找把剑!”
“先不急,等你伤势好了再说,但你不能反悔!”
“不反悔!”
星则渊是阴云中穿过的光,照亮樱盛的生活。她是大和国的公主,做什么事都有准则,没人同意她往战师的方向修行,更没人同意她练习剑术。星则渊是她十七年来见到的第一个不反对她练剑的人,那种感觉像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突然闪出一道明亮的光。
樱盛说话有些强势,她怀着试探的语气问:
“你觉得重男轻女好吗?”
“不好!我觉得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应有追求自己想要东西的权力,不管男性还是女性都一样。我是从西域界来的,那里男女平等,任何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我觉得那样挺好的。”
“嗯嗯,我也觉得!”
樱盛遇到了知己,以前她从来不问别人这句话,因为她会被各种理由淹没。
“我觉得大和国不算特别重男轻女,反而像一种……”
星则渊在想一个合适的词。
“像一种有序的生活分工,总之没我想象的那么差。”
“什么嘛,可差了!”
樱盛有些不满,她突发好奇,问星则渊说:
“你是从西域界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