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有些粗糙的毛巾,一看被洗过无数次。
“我以前给贵人架过车,这是一带铭器,你催动铭试试。”
星则渊试了试,果然有些效果。
“大叔,因为有伤员,我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又感受不到星团,是一个普通人,还是把它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
“多谢大叔。”
“年轻人,我看你人不错,告诫你几句驾车的真言。”
“什么啊大叔?”
星则渊他们都很好。
“我从十四岁开始驾车,今年四十八岁,一共三十四年了,我还记得我爸告诉我的驾车真言……”
甘索和沫收拾完东西坐在两位老大叔身边,虽然他们不是“师”,但是三十多年的驱车人,肯定有什么诀窍。
“驾车的时候马车会颠,你要跟着它颠才不会特别累,要是一直压着自己的身体估计会被震出毛病。你们没有每天驾车,所以不知道马拉车的时候也是有阻力的,马拉着车跑,车也在拖他们后腿,所以它们只能将幅度放大,把腿施展开了,才能跑的又快又久。人也一样,抓缰绳不能一直紧抓着,要松放有度,身体跟着马车,只要不掉下去,都能减轻你自身的压力。”
“你现在肯定四肢无力吧?”
“嗯!”
“明天按照我们两个说的试试,年轻人,我们不会骗你的。”
“好嘞。”
“快去休息吧!这个我来。”
拿着白毛巾似的东西,星则渊让甘索他们赶紧睡觉。
“大叔,你们也早点休息。”
“好嘞!现在睡。”
星则渊敲了敲车窗,段琴撑开窗户手指并在唇珠前。
“睡着了?”
“刚睡着,但是一直皱着眉,估计还有些不舒服。”
“明天你把这个绑在她胳膊。”
把白毛巾给她,星则渊轻声说。
“早点休息。”
“团长你也是,白天辛苦啦。”
点了一下头,星则渊和坐在车顶的穷凌点了点头,然后才安心入睡。四月的晚还是有些冷,段琴给小符和凡奥盖好毯子,吹灭灯闭了眼。冬天已经过去,懒散的君主彻底苏醒,开始新的征程。当习惯松软的床后,夜晚的马车木板既冰冷又硬,即便很不舒服,但累了一天的他们还是很满足。
凡奥翻了个身,身没什么疼的,只是有些难受。
“睡不着吗?”
骏马被拴在野草最肥沃的地方,累了一天的它们也该睡了,洁白的月光打在地,令凡奥的宽松裙子有些透明。
“嗯!”
凡奥一抬头,坐在车顶的穷凌轻轻的跳了下来。
“陪你说会话?”
不知不觉,穷凌被同化了,他是幸存的恶魔,无论什么都束缚不住他,但是他却被情义留在这里。以前他是冷酷的,高傲的,现在的他平易近人。有时候一个人改变很难,有时候,一个人改变又很容易,所有改变的艰难都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能让你改变的人。
穷凌和凡奥坐在一边,她不太会和异性说话,只呆呆的看着四辆马车,有些尴尬,也不会圆场。穷凌还好一点,他见过太多在人群相貌堂堂的衣冠禽兽,那些和女人交谈一会能把她们骗床的男人都是高手。
“不说话算同意了啊?”
“嗯!”
“平时看你很沉默啊?”
“因为心里有很多事。”
凡奥坐在地抱着膝盖,穷凌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凡奥没有偏过头看他,穷凌却说:
“其实大家都有埋葬在心里的故事。”
“如说罗天的身份吗?”
“对!还有辟宁,他们全村人都死在凶兽爪下。沫的父母把他当成政治的工具,他是逃出来的。甘索大哥的亲人也死了,只有段琴和小符才算好。”
“那你和团长呢?”
“我?”
笑了一下,笑容或许是最能抵挡痛苦的表情。
“我的父母为我而死,至于小星的身份嘛……不能随便告诉你。”
“我想回家了。”
眼睛被圆月盖满,凡奥突然说。
四处开始有虫鸣声,她感觉眼皮有些沉重,她想着自己朦胧的家乡,那个靠着大海的小村庄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模糊,她好怕自己会忘记哪里,所以一直在回顾。终于,眼前的黑暗领域有几条彩色的线条出现,她慢慢睡着了,靠在穷凌的肩膀。
“什么嘛!之前还说不困。”
这样坐在原地,穷凌吐了一口气。紧绑的木箱在他眼前,他看看月星,眼里有些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