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瞻一看之下,心里不禁有些发冷,想到杨光远那狠厉的手段,一咬牙便要带着自己这五百刀盾兵做最后一击。
这五百刀盾兵可是牙军中的牙军,都是义武军中精挑细选上来的,一色的横刀、圆铁盾,号为“摧锋都”,历来是牙军中冲锋陷阵的首选,不过今天一上来杨瞻有些轻敌,这五百牙军到现在还没有接战。
这时驿道上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杨瞻一听之下便大喜过望,看来大少爷和白延祚的骑兵已经收拾完承天军的骑马步兵,赶来助阵了!
想到这里,杨瞻便叫停了这五百牙军,带着他们退到了驿道边的荒野,将驿道让了出来。
“不好!”,骑兵带起的烟尘滚滚,杨瞻直到他们走近时才发现不对劲。
义武军的军服以黑色为主,而承天军都是土黄色,来骑个个都是土黄色的军服!
“砰!”,还没等杨瞻反应过来,高速奔驰的骑兵像一把大铲子飞快地铲进了五百刀盾兵的方阵里。
来骑正是李继基带领的横刀都乙都士兵,这乙都士兵至少有一半是原来云代之间的“游侠”,让他们读书识字,进行情报分析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个个弓马娴熟,也是承天军骑军中唯一对兵器没有严格限制的队伍。
铁骨朵、铁鞭、大刀、长枪、横刀、马槊、长戟……,五花八门的兵器砸在、砍在、刺在敌军身上,霎时一阵鬼哭狼嚎,刚才还严密厚实的队伍也瞬间便四分五裂了。
杨瞻知道大势已去,竟不顾剩下的牙军,骑着马在刀盾兵里一阵横冲直撞后向西边跑了,跑了一阵,还在为自己今后的“前途”发愁时,突然感到后心一凉,低头一看,一个箭头从前胸露出来了,“呀……”,他一声惨叫,随即便天旋地转从马上摔下来了。
接下来的战事就乏善可陈了,在李继基两百骑兵的协助下,还在与第九都对战的牙军霎时便崩溃了,李承训、李继基二人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抓俘虏。
镇胡村。
杨承勋看着村外被你敌军弓箭射杀的义武军骑兵尸体,脸色青得可怕,一前一后堵住了承天军骑兵的退路后,他也试探着派了几百人从东西两侧的土墙潜进村子,打斗声倒是传过来了,可至今音信全无,短短一个时辰过去之后,他可是砸进去了五百人!
杨承勋正无可奈何时,南边驿道上跑过来一骑,定睛一看,这不是杨瞻的亲兵嘛,只见那人见到杨承勋,连忙飞身下马,“大公子……”
“如何?”,杨承勋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败了!”,杨承勋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千牙军呀,“不可能”,他一脚将那士兵踢倒在地,还喃喃自语着,眼神有些迷离。
半响他才定了定心神,一声长叹,“撤!”
恒水南岸。
一长溜队伍正在驿道缓慢地行走着。
“报!”,远处来了一骑,走到队伍中间一个骑马的军官面前,“禀都头,前面恒水上的浮桥不见了”,“啊?”,那军官正是第五都的指挥使刘承威,一听之下便双眉紧蹙,不用说了,这肯定是敌军干的,可李继基的乙都已经过了恒水在前面探路,这下可好,自己这一都就变成“纯步军”了。
“列阵!”,等刘承威他们刚刚将大车围成一圈,将第五都包在里面,南面的驿道上的敌军便出现了。
来的正是杜延寿的“定州都”。
其实杜延寿三千人出了安喜就一直吊在刘承威的后面,不过刘承威前面有李继基的乙都,后面有自己二十骑军往回探查,杜延寿倒没有跟得太紧,一直跟刘承威保持着十里的距离,刘承威倒是想回过身将他们打发了,不过想到前面的敌军虚实未知,还有一千人的运粮队,便没有管他,现在前路被拦,敌人明显是打着将他们分割歼灭的打算,这下不接敌就不行了。
杜延寿却也光棍,驿道南北两侧各安排了一千人,东西两侧各五百人,自己直接指挥南边的战斗。
果然是胆小鬼!杜延寿心里想着,不过他也不想强攻,不是他不敢,对面的可是一群新兵蛋子,但有大车围着,强攻之下伤亡是少不了的,自己这三千定州都可都是本乡本土的子弟,祖传父父传子可传了几十年,轻易损伤不得。
反正有大公子等人的精锐在北边,估计很快就能结束战斗,届时押着的俘虏首领,没准就是那李晟基本人,一声令下,这大车里的五千斛粮食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