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啊,你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你对兰花这玩意儿的认识,严重不足啊。”
马永贞很认真地说道,“兰花这玩意儿,它是啥玩意儿?它就和古代那些纨绔子弟喜欢的斗蛐蛐、斗鸡斗狗一样,它本身创造不了价值,价格还贵得吓人,一般来说,没钱人玩不起兰花,有钱人玩上兰花,离败家也不远了,因为兰花这玩意儿,越玩越贵,越贵的又越难养活,一个中产家庭要是玩上兰花,那就跟染上赌博一样!”
“啊?小马哥,这样啊?”福子恍然大悟,有点懂了。
“那是!你想啊,这如果是好好的一座桥,你把桥给炸了,好好的一条路,你把路给毁了,你心里要有负罪感,那是应该的。可这兰花嘛,‘玩物丧志’的‘物’,就包括这兰花!所以你毁了这几盆兰花,既给汪成东造成了损失,还又帮买家节省了不必要的开支,你这是办了好事啊!”
马永贞苦口婆心地说道。
“小马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年书啊!我懂了,懂了!”福子连连点头,道。
“是胜读十年书!”马永贞笑着道,“懂了就好,那‘东方鸟巢’的几家店里,应该是有价格昂贵的金刚鹦鹉,咱过去帮兄弟们打打掩护,该灭的鸟,灭上几只吧!”
“小马哥,要灭兰花,我心里没有什么压力了,可那鹦鹉、鹩哥之类的鸟儿,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让它们这么死了,咱是不是有点残忍……”
福子弱弱地问道。
听到这话,马永贞将两只手按在福子的肩膀上,一双大眼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福子,我问你,人命贵,还是鸟命贵?”
“那当然是人命贵了。”福子道。
“好,那老板让我们捅人、砍人、杀人的时候,你能不能下得了手?”马永贞又问。
“那当然能了,不能也得能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出来混的,这个道理还是懂的!”福子很有气节地道。
“你懂的,那不就得了?人命贵你都能伤人杀人,鸟命贱,你还就于心不忍了?你这妇人之仁,从哪冒出来的?你真这么仁慈,那就不该混这一行啊,既然是道上的人了,就把你圣母的情怀收起来,别握着屠刀还大谈仁慈,这不是圣母婊么!”
此时的马永贞,满脸严肃,直接把福子狂喷了一通。
“小马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就是圣母心泛滥了,我很操蛋,你可不要为这事鄙视我啊!”福子说道,“其实我这人,也是鳄鱼流眼泪的主,我是假慈悲啊,我有点笑面虎的潜质,但我绝对不是伪君子。”
“这我知道,你跟君子八竿子打不着呢!”马永贞笑道,“好了,别废话了,到其他店里和兄弟们接应下,多给汪成东制造点损失才是正经!”
“嗯,走人!”
马永贞给福子上了上课后,两人便一起去了马路对面的“东方鸟巢天字店”,这装修得古色古香,猛一看确实很像鸟巢的店里,各种名贵的鸟雀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像画眉、鹩哥这些都算是低端的鸟种,那一只只开着屏的孔雀,也并不怎么吸引眼球。
真正引人围观的,是那些脚上拴着细脚链、站立在木杠上,羽毛颜色绚丽之极、精神非常饱满的大型攀禽,金刚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