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2)

启动新域名日晷和月见这一把半身剑不仅是在万剑仙宗放在各派仙门也无人不识。uig

不仅是因为它们是一对千年的半身灵剑,更因为身祭这对剑的道侣在整个修真界里都极为有名。

虽然这段事迹距离如今已有千年可如今被谈及,依旧被世人津津乐道广为流传。

据古籍记载,当年是日晷的剑主没有抗住飞升雷劫,几近身陨。

原本月见已临飞升,在最后踏登云梯时候舍弃了全身修为,抱着道侣一同祭了本命灵剑。

自此两人的神魂生了剑灵,全然寄宿在了命剑之中。

而后被灵山佛修渡化了执念,这才被封存在了这剑冢里千百年之久。

和不知春这样霸道的灵剑不同要想拿走不知春只需要足够的实力和资质,只要它看中了你你想要拿走它并不是难事。

可日晷和月见不一样。

它们生来便是互为半身永不分离。想要取走其中一把剑,便得有另一把剑也被择选。

如果今日不是陆岭之和苏灵同时被日晷和月见择选了,绕是他们的资质再出众它们宁愿继续在这暗无天日无边寂寥的剑冢里待着。

百年千年直到出现一对能够将它们同时带走的有缘人。

正是因为两者近乎死生不离带走它们的难度要比其他千年灵剑难得多。

竹俞也没想到,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瞧见这一对半身剑被人同时从剑冢取出。

他怔然地看了陆岭之手中的日晷剑,又瞧了下苏灵的月见。

要不是能够真切感知到两者之间磅礴的剑气青年可能都要以为自己是大梦一场,尚且恍惚了。

和竹俞的惊愕不同苏灵更多的是尴尬和微妙。陆岭之前脚刚与自己表白了心意,如今两人竟同时被这半身剑择中了。

虽然只是剑互为半身而已两人不是定了剑侣道侣什么的关系,可只要他们用了这剑,或多或少都会被人猜疑关系。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你们两个的属性恰好和这对半身剑契合,又加上资质也好,被它们同时看上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大概是此时的气氛实在太过尴尬,竹俞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下,这么说着打破了平静,试图缓和着气氛。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各自择好了命剑我们就先回去吧。这里剑气太重,待久了也不好受。”

“等一下。”

谢伏危冷着眉眼提了剑径直往陆岭之所在方向走了过去,他周身威压沉得厉害。

全然压在了陆岭之的身上。

少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巍峨如山的压迫感直接落在了他身上。

他一个筑基,怎么抵得过一个元婴。硬抗了一会儿,最终承受不住威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过他只克制着一只腿跪着,另外两只手竭力撑着地面,紧抿着薄唇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响。

谢,谢师兄?不知岭之做错了什么惹得你这般恼怒?

近乎在陆岭之说完这话的瞬间,谢伏危便将不知春生生抵在了他的脖颈。

和之前威胁竹俞时候不同,不是剑背,而是剑刃。

剑气凛冽,还没有碰触到陆岭之的肌肤便已然划破了一道血痕。

“你还没和这把剑结契吧。”

“把它放回去,重新择选。”

和刚才月见慌乱与苏灵结了血契不同,日晷择选了陆岭之的时候很是顺利,并没有受到谢伏危的阻拦。

因此并没有立刻结契。

我不明白谢师兄的意思,择选什么剑是我的事情,而且这把剑与我契合无比,我选它又有什么不对?

陆岭之扯了扯嘴角,苍白着脸色这么抬头直勾勾注视着谢伏危。

还是师兄你在害怕?怕半身剑会影响剑主,你怕苏灵会喜欢上我?

月见和日晷这两把剑之间的感情极为纯粹强烈,而剑修和剑是互相影响的。

陆岭之和苏灵的灵剑互为半身剑,就算他们并无情愫,也会不知不觉被剑影响。

虽不至于到那种情根深种的地步,但是却是一个很好的感情催化剂。

当你对一个人有了朦胧的好感之后,一切都会变得无比顺遂。

这也是为什么拥有半身剑的修者最终有很大概率会结为道侣。

一见钟情难,可日久生情却再水到渠成不过。

少年的话直白地戳中了谢伏危心里的不安和焦虑,他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骨节都因用力泛了青白。

“我的耐心有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这剑你放不放回去?”

不放。

陆岭之感受到身上的威压更甚,刚才只是呼吸困难,如今他觉得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被剧烈地碾压着。

他喉中一甜,竟吐了一口血出来。

殷红的血从少年的唇角滴落,瞧着似海棠落雪,分外刺眼。

然而青年对此并无半分怜悯。

他只冷冷扫了陆岭之一眼,视线抬起,直直落在了那剑身赤红的日晷上。

“既然你不放,那我就断了它的剑灵。”

“谢伏危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师弟靠自己本事被这日晷择选了,你就因为它和月见是半身剑就要断了其剑灵!你真当这剑冢是你家啊?不喜欢哪个就要断了哪个!”

都欺负人欺负到自家峰上了,竹俞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上前将陆岭之扶起,护在了身后。

“再说你要是断了日晷的剑灵,月见必然与你拼命!到时候你难不成还要将它的剑灵也斩断了?那苏灵呢,它与月见可是结了血契,你难不成要为了一己私欲也要伤了她吗!”

月见和苏灵结了血契,要是月见断了剑灵,苏灵也会遭到灵剑的反噬。

“所以我只让他放回去。”

青年竭力压着自己的怒火,可不知春的寒气肆意将整个剑冢笼罩。

“只要日晷不离开剑冢,月见也会解了血契继续留在这里。”

陆岭之勾唇笑了笑,那笑意轻蔑又嘲讽。那笑是对着谢伏危的。

好像无声的在说他可怜又可悲。

抱歉谢师兄。我与日晷一见如故,我是不会放回去的。

断了日晷的剑灵,月见势必会拼命反抗,到时候苏灵也会受到反噬而受重伤。

谢伏危沉默了良久,长长的睫羽颤了下,那双眸子里有什么情绪闪过。

晦暗又阴沉。

尽管这时候的平静让人脊背发凉。可是竹俞知道谢伏危再疯,也不会做出断剑灵伤苏灵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正斟酌着说些什么来缓解缓解气氛的时候,谢伏危的剑动了。

这一下不是对着日晷,而是直接往陆岭之的身上落的。

速度极快极重的一下,似千钧巨石生生砸在了少年的身体,都快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了。

“既然你不肯放回去,我又不能断剑灵伤了师妹。”

“那我便断了你的双手。”

谢伏危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有多可怕,浴血修罗一般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

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岭之,像是看着什么死物。

“剑修没了手,自然也就不需要用剑了。”

他没开玩笑,他是认真的。竹俞浑身血液骤然倒流一般,指节都僵硬得不能动弹。

四周杀意凛冽,清清楚楚昭示着眼前人的可怖。

“谢伏危,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苏灵皱着眉,竭力将周围的戾气忽略。

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知道是被这剑气压制着的,还是单纯因为此时的青年陌生又教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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