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宁看来,男人摸女人的头发是一件极为亲近暧昧的事情,除了理发师,而她的记忆中,头发大多是妈妈给剪的,有时候是她自己剪的,没祁国理发店,所以也没让理发师摸过头发,哪怕是今天去做造型,给她做造型的也是个女的。
现在他帮她吹头发,感觉很新鲜,他动作轻柔的在她发间轻轻摆弄撩拨,一手拿着吹风机给吹,阵阵暖风吹在脖颈和头皮上,他的指腹也有意无意的在她头皮上划过,她呆呆地坐着不敢乱动。
好吧,很不习惯。
他们这样,倒是很有一种正常夫妻的亲密感,让她不由得心中生出种种甜蜜和再无所求的满足来。
然而,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
“嘶!”她倒吸一口气,然后忙移开脑袋,抬手揉了一下头顶,素面朝天的脸皱做一团。
严绝收回微微偏离的神思,忙问:“怎么了?”
阮宁抬头看他,可怜兮兮的说:“你别就对着一个地方吹,很烫的。”
严绝一愣。
好吧,他刚才给她吹着吹着,因为第一次这样触碰她的头发,不免心中波动,便有些失神了,没及时转移出风口,吹风机开的是热风,长时间吹着一个地方烫到她了。
他忙放下吹风机,担忧的问:“很疼么?”
阮宁摇头:“也没有啦,就是刚刚烫到了一下,现在没感觉了。”
他闻言松了口气,又拿起吹风机:“那继续吧,早点吹干早点睡觉。”
“嗯嗯。”阮宁点头,继续乖巧的坐着给他吹。
她有着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发量,还是长发及腰的那种,等全部吹干的时候,都过去十多分钟了。
已经一点多了。
然后,他没走,把她的吹风机拿到浴室放好后,走出来,大喇喇的杵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阮宁被看得发毛。
本想问他怎么还不回去睡的,可是话到嘴边,话音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味:“时间很晚了,要不你在我这里……将就一晚?”
emmmm……
严先生绷着脸的面皮缓和几分,可还是问的一本正经:“你自己一个人不敢睡?”
阮宁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但他:“……嗯,自己一个人,不太敢睡。”
严先生十分贴心:“那我陪着你睡。”
还十分无奈勉强,似乎他很想回去的,可是因为她不敢睡,只能留下陪她。
果然吧,他说要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另有图谋,果不其然啊,吹头发是真的,想赖着和她一起睡也是真的,还闷骚的不直接说,非得她开口。
呵,男人!
阮宁很想把他暴打一顿的,让他装正经,可是她不敢,也舍不得。
好吧,她也是没意见的,既然是夫妻,还是已经表明了心意,算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没必要扭扭捏捏的,虽然更进一步的那种事情她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可躺一张床上纯睡觉的事情,她还是没意见的。
总得有个开端,毕竟以后要一起睡一辈子的人。
之后,俩人就盖着被子并排躺着,中间隔了点距离,他没靠过来,她也没凑过去,默契的留了点距离,也没有开口说话,躺好后,阮宁关了灯,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时间很晚了,也不是敌意同床共枕,阮宁没太激动,只是有些不自在,但是也多久就睡着了,她睡着后不久,房间的等乍然亮起。
严绝放下遥控器,侧身躺着,手放在枕头上支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长时间习惯了失眠和熬夜的他,现在其实一点也不困。
自从上周末和她同床共枕了两次后,他就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眷恋那种感觉,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躺在一起,他也很满足,所以,这几天总是想和她一起睡,。
似乎私心里,对她的想法一点点的变化了,从前,只是想要她好,偷偷地在她身边守着她不去打扰,也不敢打扰,后来随着她慢慢长大,她身边也出现了一个个觊觎她的男生,他便忍不住的把那些对她有想法的男性都赶走了,对她的偏执和占有愈发的强烈,从那时候起,她就只能是他的了。
结婚后,他也只是想要好好照顾她,并没有向过往后他们会如何,可是他很自私,从未想过放开她,哪怕她可能永远不会爱他,他也舍不得放手,他的所有一切,包括他的命都可以给她,唯独不能让她离开他,这么多年,唯有这样一个执念了。
现在,他想拥有她的全部,可又不敢……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心中思绪百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翻身侧对着他,砸了咂嘴蹭了一下枕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死过去了,眉头绉绉的,似乎睡着了还有什么烦恼困扰着。
他伸手过去轻轻抚平,想了想,又撑起身体,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顺势躺在了她边上,手小心翼翼的搂着她在怀里。
关灯,睡觉!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起来的也晚,差不多八点才起来,要不是阮宁自己醒了,严绝是没打算叫她的。
他早就醒了,一直不动,就是打定主意让她多睡会儿,还好她自己醒了,不然估计上班得迟到。
从他怀里爬起来,没计较她怎么就到他怀里了,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问他几点了,之后恼了他一句怎么不早点叫醒她,就急吼吼的去刷牙洗脸了。
严绝愣了一下,看着她钻进浴室门口的背影,又看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后知后觉的笑了,然后起床,回房洗漱。
洗漱完又换了衣服,各种折腾后,快八点二十了,勉强吃了几口粥垫肚子,眼瞅着八点半了,她就急吼吼的要去公司,严绝只吃了五分饱,见她急着去公司不吃了,送她去公司。
临出门前,张姐塞给她俩三明治和牛奶。
今天墨肯没来接,是严绝自己开车,阮宁就坐在副驾驶座上。
见她放在腿上的一个包包不止,还多了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是一个盒子,严绝一边开车出库一边问:“这盒子是什么?”
“珠宝啊,昨天那个。”
他立刻蹙眉:“不是让你跟公司买了这套珠宝?还带去做什么?”
阮宁说:“买也要去公司和他们说了再买啊,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买,肯定要先带去,要是能买我再带回家,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他点了点头:“要是你买不了,我想办法。”
阮宁:“……”
她只能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尽力。”
他想看她戴着,她就提一下,也没一定要买到,可要是她出师不利,这厮亲自出面买,那可就真的是……
好吧,她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