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倒是想悄咪咪的跟上去听听他俩要说什么,可想了想,到底没真的做这种没品且失礼的事情,依着严绝的话,转身回了里面。
走廊尽头,落地窗下。
严绝手插着裤兜,立于栏杆前,俯视楼下的医院花园景致,面色沉着。
男人在他身边站着,很是好奇:“严四,刚才那姑娘是什么人?别告诉我是你的女朋友?”
严绝不否认,却也没承认。
男人却知道,他这样,算是默认了。
他十分意外,跟活见鬼似的缓了一会儿,才啧啧惊叹:“你行啊老严,悄无声息的就藏娇了,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要不是你要了这个病房惊动了我,我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这事儿,这姑娘是什么人?你和她……”
严绝额淡淡的出声:“你问的太多了。”
男人:“……”
他一时气结,然后忍不住气笑了:“你当我愿意多管闲事?这不是关心你?”
严绝不置可否。
男人笑道:“我还以为你这不近人情的脾性,估计得注孤生了,没想到竟然瞒着我们悄无声息的铁树开了花,你和她怎么回事?对了,你要这个病房……她生病了?”
此人名叫沈亦川,沈家大少,圣安医院就是沈家的产业,现在是他管着,所以就算不说,他也总会知道,严绝索性就直言了:“不是她,是她母亲,她母亲是植物人,之前在下面VIP区住了一年,昨天出了点事,被扰了清静,就挪上来了。”
沈亦川抓重点:“所以,你和她好了一年?”
严绝都不知道,他怎么就往这方面猜了,虽然这是事实,可是,正常来说,阮红玉住院多久,和他们好了多久似乎也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不过,他也没否认。
通常情况下,除非确实如此,不然他都会否认的,他并不喜欢被人误解,不管是什么事情,如若不是,他会澄清,不否认就是默认。
沈亦川啧啧唏嘘:“老严,你瞒得够严实的啊,和人家姑娘好了一年,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我还一直以为你单着呢,你这可不厚道啊,把人藏的那么紧,难道还怕带出来被抢?”
严绝瞥了一眼沈亦川,淡淡道:“如若不藏着,你觉得她能有安生日子?”
沈亦川一时哑然。
不错,若是那姑娘的存在曝光,严家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严绝的脾性接触过的人的都知道,他从来寡情自律不近女色,所以这么多年来身边没出现过女人,跟个和尚似的,哪怕前些年整日和叶允琛那个花花公子混在一起,叶允琛各种泡女人,他却洁身自好,身边的人无论是下属还是秘书,连公司的高管皆是男性,俨然是宁缺毋滥的的态度,现如今身边却有一个已经一年的女人,藏得严严实实,那就是……
他思及此处,倏然一惊:“老严,你对她是认真的?”
“不然?”
“那女孩是什么身份?家里……”
没等沈亦川问出,严绝就淡淡地开腔打断:“她不是。”
沈亦川挑眉:“那就是出身普通家庭?”
他垂眸想了想,道:“差不多吧。”
沈亦川英俊儒雅的面上蒙上一层凝重之色,语调沉肃:“那就麻烦了。”
严氏家族是不会允许这样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孩进门的,何况,严绝还是严老爷子最看重的儿子,悉心栽培多年,用意不言而喻,他不可能让严绝娶这样出身的女人为妻,而是想让严绝和京都那几个家族的女儿联姻,一旦知道严绝有这个想法,定然不会容忍,不是不能容忍她在严绝身边那么简单,而是不会容忍此女活在这世上!
严绝把她藏的这么严密,也有这个原因,不是保护不了,只是一旦这样,这个女孩就难有安生日子过了。
不过是一种保护而已。
见严绝面色沉凛不做言语,沈亦川不由问:“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藏着?”
这不现实啊。
“你想多了。”严绝瞥向他:“她现在还小,还在读书,我不想让她受到干扰,仅此而已。”
虽说严家势大,老爷子雷霆手段,可他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打拼经营,不至于保护不了她,否则也不会把她娶回来放在身边,只是私心里,总是想着不让她被那些人扰乱了平静的生活,起码现在不行,她还要好好念书呢。
沈亦川又抓住重点:“还在读书?额……她多大了?”
刚刚看到,似乎也就二十上下……
不会吧……
这家伙老牛吃嫩草?
严绝看向他,淡淡地说:“她和你妹妹是同寝室舍友,你说呢?”
沈亦川:“……”
卧槽,人不可貌相。
那人家姑娘才二十上下,这厮今年29了……
好了一年,也就是人家姑娘19就被这厮祸害了,作孽啊……
“等等,她和小莘认识?”
“嗯,她们住在一个寝室。”
“小莘也知道你俩的事?”
“刚知道没两天。”
沈亦川哼笑:“那小丫头,知道了竟然也不告诉我。”
严绝淡淡叮嘱:“这件事你当做不知道。”
沈亦川笑着摆摆手:“懂,放心吧,你金屋藏娇的事情,绝对不会从我这里透出半个字。”
……
严绝回到病房时,阮宁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鼻子还堵着一块纸团,有点恹。
严绝一进门,她就抬头看过来,所以严绝额一眼就看见她鼻子堵着的纸巾团坐在沙发上,当即一惊,疾步走到她面前,急忙问:“你鼻子怎么了,出鼻血了?”
说着,他还作势弯下腰要检查。
阮宁忙退后一些,摇头解释:“不是,是感冒,一直流鼻涕水,难受就堵上。”
严绝不由想起刚才沈亦川来时,他被吵醒时看到的茶几上的纸巾团,刚刚还纳闷她弄那些纸团做什么,看来是堵鼻子的。
不由面色凝重:“很难受?”
阮宁点了点头:“有点儿,鼻涕水不断,喉咙干痒的难受,头有点晕沉,刚刚刘阿姨已经去找杯子,我一会儿喝点热水就能好些了。”
说话的声音也有点不正常,刚刚就是,现在明显了点,有点干哑。
严绝闻言,不由分说的的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不过摸不出什么来,却还是脸一沉:“还喝什么热水?不舒服热水能治?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说着就要伸手拉着她。
他虽然平时说话比价耿直,可现在倒是意外的没来一句多和热水就好的经典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