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巴掌拍在了周琬琰的大腿上,恼怒地叫道:“好啊你,居然暗示我不是人!你是不是就是仗着我现在不能夯你,所以才可劲儿跟这耍嘴皮子拿我开心呢?”
“我没有,”周琬琰委屈巴巴地辩驳,“我哪句说你不是人了?那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两人坐在病床上吵吵嚷嚷了半天,这才发现门口还站了一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靠在门口的于敏拎着那个沉重的果篮,带着比果篮更沉重的心情杵在门口看里头的周琬琰和穆立迪嬉戏打闹。
完全找不到进去的时机啊……
好在这两人总算是没有完全沉浸于这个奇怪的二人世界中太久,终于在战局几近结束的时候注意到了外面还站着于敏这么一个大活人。
一见到于敏来了,周琬琰和穆立迪迅速收拾起自己的动作,安安分分地各回各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要不是她们眼神之间仍然还有明争暗斗,于敏简直就要怀疑她们两个人刚刚其实是在拍什么“向往健康与和平”之类主题的画报,一个两个的pose都摆得这么专业和完美。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于敏把果篮放到了周琬琰的床头,“一个月,三起事故了都。第一次伤了粉丝,第二次伤了女二,这次最绝了,男一男二还有原著都进医院了。我的天啊,还能不能好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同时叹了一口气。
“调查结果怎么说啊?”周琬琰问道。
“还能怎么说?故意伤人罪呗,都抓进去了,估计过两天就要判了。”于敏拿起一个香蕉,一边剥皮一边道,“反正根据导演和制片人那边收到的反馈来看,还是那串事情的后续。”
于敏咬了一口香蕉,开始给她们梳理这个事件。
其实整件事情一开始就只是很简单的两帮私生粉跟车出了个小车祸,导致双方都对这件事情怀恨在心。
穆立迪的私生相比起来更偏激,直接把这件事情以牙还牙地报复到了对方正主身上。
营销号此时下场几番添油加醋,把私生粉这个问题完全避开不谈,转而给穆立迪这边泼脏水,诽谤她片场霸凌李韵琼。
这让本来就计划着要让穆立迪也吃点苦头的李韵琼私生粉更加愤怒。
不仅对这篇完全偏离了事实的文章深信不疑,并且直接导致了她丧失应有的理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这么一圈解释下来,周琬琰和穆立迪豁然开朗。
“还好那个带头造谣的营销号被我们公司找到了,这两天正在准备资料要状告对方个诽谤罪,跟他索赔呢!”穆立迪把面前那张床头桌拍的“啪啪”响,“不告他个倾家荡产,怎么对得起琰琰给我挡的伤!”
“不行,我得跟公司那边打个招呼,先告他个民事诉讼,再告他个刑事诉讼?不把他告到连底裤都给我赔出来,我绝不善罢甘休!”
挺在病床上的周琬琰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告他民事我也就算了,刑事你怎么告得赢!说点靠谱的玩意儿吧迪迪子。”
“我不管,反正所有伤害了你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穆立迪说完这句话,把手里的苹果核狠狠砸进垃圾桶里,然后拿起放在周琬琰床尾的包包指着周琬琰道,“谁也别想拦着我,我现在就去找我经纪人!”
见周琬琰伸着手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穆立迪立刻把脸凑过去,也张大嘴一副要咬她的架势,嘴里奶凶奶凶地大吼了一声:“汪!”
被这一声“汪”震得半晌回不过来神的周琬琰和于敏怔愣着,目送穆立迪的身影潇洒地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她这样不会被她经纪人骂吧?”
于敏回过头来,看着周琬琰的眼神里闪着让她熟悉到想躲的光。
“干什么?大姐,我都这样了,根本没机会见到丁瑜和苏蕴哲!”周琬琰害怕地往后靠了靠,色厉内荏道,“要糖没有,要命一条!”
于敏脸上那个笑容猥琐得仿佛写了一行“你害怕点,姐姐我不是什么好人”一样,慢慢靠近了避无可避的周琬琰:“诶呀,不要这么快拒绝我嘛!虽然我吃不到酥鱼的糖,但是我刚刚吃到了你的糖啊。”
周琬琰悄悄地把被子慢慢拽到了胸口:“我的什么糖,我没有糖我是条咸鱼!”
“别遮遮掩掩了,你跟穆立迪这个互动我简直嗑爆!”于敏仿佛一个吟游诗人一样,一边说还一边露出陶醉的表情,“你为了她以身挡灯,伤了脖子至今还躺在医院;她为了给你报仇出气,不惜顶撞经纪人和公司都要告倒那些造谣生事和害你受伤的人。”
“这不是爱情还是什么?”于敏捧着心浮夸地一人分饰两角,“啊,小迪,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失去,包括生命!啊,琰琰,为了你我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啪啪啪啪”周琬琰被子都不拉了,面无表情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地给于敏这段表演鼓掌,活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鼓掌机器:“咏叹调都用上了,您可真是看得起我。有没有考虑过转行?你当编剧太屈才了,就这个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表情,放话剧界你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拿。”
“诶呀,过奖了过奖了。”于敏谦虚地摆手。
“……你是认真的以为我是在夸你吗,这位戏精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