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惊讶问:“二十三块?这么贵?”
“嫌贵?”
那公鸭嗓嗤笑:“嫌贵了去抽红土啊?来买什么公班土?”
“你!”
成哥怒了:“那红土是有毒的,吸多了尿血,你这不是咒我家内人吗?”
“嘿!你个小赤佬,买不起货,话还挺多的嘛!”
成哥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是听说你这里价格公道才来买的,烟馆里的公班土也才十块钱一斤,你这卖得也太贵了!”
“诶?烟馆卖多少我不管,我这里就卖一块钱一两,十六块一斤,怎么了?”
成哥呼哧呼哧喘了阵粗气,忽然开口:“我不买了!把钱还给我!”
“干什么?干什么?想抢是不是?”
“哎呦!他妈的!敢咬我!找死!”
听到里面动起了手,李抑神色一凝,赶忙拔出枪来,就要闯进去。
就在他要撞门之际,却听得房间里传来了“嘭”地一声枪响。
哐当!
他撞开了房门,正看到站在一张木桌钱的成哥捂着肚子,缓缓歪倒在地。
“成哥!”
他一步蹿上前去,扶住了成哥。
“李抑探长……”
成哥的肚子上流着鲜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环视一圈,只见房间里除了成哥外,空无一人,另一侧的窗户大开,被夜风吹拂着晃来晃去。
放下成哥,他拔腿就往窗口跑去。
翻过窗户,就是后院外墙。
他纵身一跃,翻身上墙,前后望去,却没了那公鸭嗓的踪迹。
这就跑了?好快的速度!
担心成哥的安危,他跃下外墙,回到了侧室里,却赫然发现,成哥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房门大开。
成哥呢?他中了枪,如果再乱跑,很容易让子弹偏移,造成生命危险的。
他追出了大门,找了一圈,却也没有看到成哥的踪迹。
怎么会这样?
他重又回到了院落中,来到了侧室之中。
这一次,他才看清了房间里的布置。
进门右侧是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后方有一个木柜和一个书架,成哥中枪是在木桌的外侧。
木桌上放着一颗黄黑色的烟土球,他伸手抓起,只觉触手微软,闻起来有类似尿骚的臭味,的确是成哥要买的公班土。
而在房间两侧墙边,摆满了长条状的木箱,目测足有上百箱。
他来到木箱旁,用墙边立着的铁棍撬开了一个木箱,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和四十个圆球。
又撬开了两个,也是如此。
李抑看着一排排的木箱,心中震惊不已。
这么多烟土,按照市面价格,这就是十多万大洋啊!
这可是一桩惊天大案,他不敢轻视。
门外的路上传来了打更人的打更声,他快步来到门口,拦住了打更人,让他帮忙去找向闸北,自己在这里亲自看守。
一直等到天边擦亮,他才等到了匆匆赶来的向闸北和打更人。
看到满屋子的鸦片,向闸北也吓了一跳。
得知他们在来的路上也没有见到成哥后,李抑安排向闸北留在这里看守,自己则往总巡捕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