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明白冯敬尧的意思?
在解除禁足的当天晚上,她本打算去找费南,但却忽然明白了冯敬尧为什么会解除她的禁足。
根据前一天出去了解到的情况,她已经明白了冯敬尧所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想要抱霓虹人的大腿,争取工部局董事的席位,为此不惜当霓虹人的马前卒,前去影院破坏《霍元甲》的电影拷贝。
但事情败露后,愤怒的民众掀起了抗议的浪潮,就连霓虹人都不得不暂避锋芒,冯敬尧更是损失惨重。
屋漏偏逢连夜雨,院线的老板们找上门来,要求冯敬尧给出赔偿。
冯敬尧不肯出钱,就想让她出面,去找费南谈判,希望能够化解纠纷。
多么合理的诉求啊!但是,他当我是什么?
冯程程承认,她之前是对费南有好感,而费南也不排斥她的接近。
但是,他们到目前为止,都只是朋友关系啊!
更何况,就算他们有所暧昧,但爹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把我当做出去和亲的昭君公主吗?
冯敬尧失望的叹息声仿佛依然回响在耳畔,冯程程苦涩的笑了笑,恐怕在爹的心目中,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吧?
她愿意为了爹,为了家人去努力,事实上前些天她跳窗逃跑去找费南,就是为了说出那句话。
她做这些,都是自愿的,她并不奢求有什么回报。
但是,爹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让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显得无比的可笑。
或许,在爹的心里,我永远都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罢了……
闭上了眼睛,呼吸一点点变得缓和,逐渐的,她重新平静了下来。
回身看了眼公司的招牌,她伸手推开了车门。
司机在车外抽烟,见她下车,赶忙起身:“小姐。”
点了点头,冯程程吩咐:“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如果我爹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找一个朋友。”
“哦。”
司机点了点头,问:“小姐你要用车吗?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走过去就好。”
冯程程转身,却忽然撞到了一个人,差点被撞倒在地。
站稳身子,她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
撞到她的那人也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清他的模样,冯程程惊讶问:“阿力,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那人正是丁力,他满身的酒气,醉醺醺的坐在地上,用手撑地,爬起了身子。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起身便摇摇晃晃的往公司走去。
疑惑的摇了摇头,冯程程回身看准方向,便往汇中饭店走去。
无论心里怎么不情愿,可她终究还是冯家的女儿。
今天冯敬尧主动带她出来玩,就已经是变相认错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冯敬尧陷入困境而不为所动。
阿南在酒店吗?我这样三番五次的找他,他会不会瞧不起我?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只是个没用的家伙罢了。
只要阿南答应,我就马上出国,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