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喜滋滋的拍了记马屁。
二当家闻言也是面色一喜,拍着胸脯自告奋勇:“精武门那边我去搞定他们!”
王琛点点头吩咐:“好,多带些弟兄,那些家伙很能打的,别跟他们傻乎乎的对砍,上次弄来的那些枪都带上,就当是试枪,手脚干净点,别留下尾巴。”
“明白!”
……
回到车中,一直没有开口的阿祥忍不住问:“老爷,那可是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您真打算给他?”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
冯敬尧不用再掩饰笑容,便哈哈笑着从怀中摸出了刚才用来签字的钢笔,解释说:“这里面装的是晾晒后的乌贼墨汁,要不了多久,墨迹就会消失,到时候他手里还是一份空白合同。”
“老爷真高明!”
阿祥拍了记马屁,又问:“那万一他们发现,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
“哼!”
冯敬尧冷笑说:“等他搞定了精武门,天龙会就可以帮我当选工部局华人董事,到时候整个尚海都是我的天下,他敢来找我的麻烦,就让巡捕房来一次大扫除,让他连尚海都待不下去!”
说罢,他靠坐在座椅上,得意的撇了撇嘴:“想和我斗,那小子还是嫩了点啊!”
……
与此同时,冯敬尧家中,二楼冯程程的房间里,她偷偷将窗户打开,将绑成长条的床单从窗口垂了下去。
上次偷跑,冯敬尧虽然没有处罚荷香,但还是加紧了对她的看管。
不光换了吴妈来伺候她,就连电话也不许她打了。
一连几天下来,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再次决定偷跑。
这次她专门挑了冯敬尧出门后的时间偷跑,而且也没再请下人帮忙,而是自己单干。
小心翼翼的顺着窗户翻了出来,她抓着床单,往下滑去。
实际攀爬要比她之前观望时危险得多,她咬着嘴唇,生怕自己惊叫出声,被人发现。
滑到床单末尾,她却忽然发现,床单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双手抓着床单,她吊在半空中晃悠了半天,越抓越没力,忽然手一松,向下落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两手下意识的往下撑了下,刚好按在了一块小石子上,她吃痛一缩手,却见那小石子已经嵌入了掌心肉中。
咬着嘴唇,她将那石子揪出,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她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吧嗒吧嗒地落在了地上。
用衣袖抹了把眼泪,她没有出声,探头左右看了看,快步往院后花园旁的围栏处跑去。
那里是她的秘密通道,她小时候为了偷偷溜出去玩,专门请园丁赵叔帮忙卸了根栏杆,弄成活口,好让她出入方便,没想到这次也派上了用场。
来到那栏杆处,栏杆已经被牵牛花和爬山虎绕满。
她小心的将那根有些生锈,但依然松动的栏杆抽了出来,从空隙中钻了出去。
一连跑出了好几个街口,她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息。
“小姐,要坐车伐?”
有黄包车夫停在了她的身旁询问。
“不用了,我不坐车。”
她摆了摆手。
冯敬尧没收了她的零用钱,她现在身无分文,坐不起车。
咕噜~!
肚子响了声,她揉了揉小腹,吞了口口水。
因为心中挂记着偷跑的事,她晚饭都没吃几口,这会儿出来,顿时感觉腹中饥饿难耐。
闻着路边馄饨摊飘来的香气,她舔了舔嘴唇,移开了眼神。
不能想这些,办正事儿要紧。
汇中饭店还有一段距离,她看了眼方向,往前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