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在房间反省,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就不能出来透透气?”冯程程不服气的嘟囔了句。
“透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冯敬尧哼了声:“你为什么穿着荷香的衣服?是不是打算偷偷跑出去?”
冯程程涨红着脸,没有回答,却反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我生意上的朋友。”
“你骗人!”
冯程程霍地站起身来:“她是霓虹人,对不对?”
冯敬尧一时语窒,背着手转过身去,没有反驳。
冯程程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袖,焦急劝说:“爹,霓虹人在北方驻军数十万,就是想侵略中国,他们没安好心呀!”
冯敬尧皱眉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认真说:“我知道。”
“您知道?”
冯程程楞了。
冯敬尧看着她问:“自古以来,倭寇之祸,有一刻停歇过吗?”
张了张口,冯程程却没说出话来。
背着手,走到窗边,冯敬尧叹息说:“霓虹国弹丸之地,向来都对我中华大地心存觊觎,世人皆知。”
“那您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冯程程实在想不通。
“我帮不帮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冯敬尧面无表情的说:“就算没有了霓虹国,也还会有法兰西,英吉利,西班牙,皇帝都拦不住这些洋人,我又能怎么办?”
“可是,您这是在帮着外人残害咱们国人呀!”
冯程程焦急说:“精武门上下都是爱国人士,霓虹人设计害死霍师傅不说,还要赶尽杀绝,爹你不能助纣为虐啊!”
“程程,你不懂。”
冯敬尧叹了口气,按着冯程程的手说:“我是一个商人,只要有钱赚,有好处拿,和谁做生意不一样呢?”
“精武门的人打伤了一个霓虹军官,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江湖规矩。”
“帮了他们,我就可以成为工部局的华人董事,可以帮尚海的华人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这是好事呀!”
“更何况,谁说我这就是助纣为虐呢?当年满清入关,不也安稳坐了几百年的江山吗?谁又能保证霓虹国不会是下一个满清呢?”
听着他的辩解,冯程程茫然的摇着头,眼中大颗泪珠滚落。
她总算明白了冯敬尧的打算。
为什么?为什么对她疼爱有加,百依百顺的爹,会变成这个样子?
“爹,我不要你做汉奸……”
冯程程拉着冯敬尧的袖子,呜呜哭泣。
“瞎说什么!”
冯敬尧面色一沉,甩开了她的手,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送你去北平上了几年学,怎么还是不开窍呢?”
见她只是哭泣摇头,冯敬尧也心软了下来。
“阿祥。”
他招呼了声,吩咐:“把小姐送回房间,再把荷香给我叫过来!”
“不要!”
冯程程惊了下,赶忙重又拉住他哀求:“是我让荷香帮我的,你不能罚她!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看着她的样子,冯敬尧无奈摇了摇头:“算啦!你自己的人,自己管,总之,这件事你不许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