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呢?”
农劲荪穿戴整齐,来到院内。
“去光子那里了吧!”
霍廷恩闻声回头看到他,问:“农叔叔,你要出去吗?”
“这小子,真是被那个霓虹女人迷住了。”
农劲荪无奈嘀咕了句,才说:“我要去老谢那里问问情况,还有你赵师叔那边,有一封电报得给他送过去。”
“他什么时候回来?自从上次吊唁过后,我有很久都没见到他了。”
霍廷恩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天津吗?我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把我爹送回去?”
“他的事还没忙完,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去。”
农劲荪摇了摇头说:“不过你说的也对,人活一世,终究还是要落叶归根,了了这边的事,的确是得把霍爷送回去,怎么说也得埋进祖坟里呀!”
“农叔叔……”
霍廷恩有些迟疑的问:“你觉得费南的电影,靠谱吗?万一霓虹军部真的要对付我们,靠一部电影,能挡得住真枪实弹吗?”
“我也说不准。”
农劲荪叹了口气:“不过咱们没有退路,这里是你爹和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打下的基业,绝对不能放弃,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我明白了。”
霍廷恩用力点了点头。
“你去指导他们练拳吧!一切等阿南把电影做出来再说,还有,记得加强戒备。”
“好!”
从精武门出来,农劲荪直接搭了辆黄包车,来到了法租界外围一处小楼前。
这栋楼内租客不少,农劲荪上到楼上,敲开了一间房门。
一个年轻机敏的小伙子打开门缝,看到是他后,便打开了门,一边打招呼:“农大叔。”
“刘明,你赵叔呢?”
“在里屋。”
进到屋内,农劲荪除下帽子,一个须发斑白但却龙行虎步的老者迎了上来,笑呵呵的冲他抱了抱拳,正是霍元甲的师兄,霍廷恩的师叔,赵景垣。
见过了礼,两人坐了下来,赵景垣笑着说:“我听说了虹口道场的事,廷恩和陈真这两个小子是真不错,事儿办得漂亮,真解气。”
农劲荪摇头叹息:“解气是解气,可捅了马蜂窝,善后可是件大麻烦呀!”
赵景垣疑问:“我上次听你说,那个姓费的小子,带着你们拍什么电影,想借此向霓虹军部施压,拍得怎么样了?”
“拍是已经拍完了,但还得剪出来。”
农劲荪解释说:“就像是布料已经纺好了,还得剪剪缝缝,才能做成衣服。唉!谁知道有没有戏呢?”
“我觉得有戏!”
赵景垣正色说:“这个姓费的小子脑子够活泛,居然能想到这样的点子,还被他弄成了,真是有几分手段。有句话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这是想搞一次舆论战,等我忙完了,一定得亲眼见见这小子。”
“到时候再看吧!等精武门先挺过这一关再说。”
农劲荪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赵景垣:“这是天津那边拍给你的电报。”
接过纸来,赵景垣扫了眼,不由面色一变:“不好!”
“赵叔,怎么了?”
开门的刘明询问。
赵景垣面色凝重:“有贵客要来尚海了。”
“什么贵客?”刘明又问。
赵景垣解释说:“我这两天让你们跟踪的那两个霓虹人,表面上是正当的商人,但实际上却有另一层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