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他,费南抬下巴示意:“上马!”
猪蛋望着四爷,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犹豫了下,那精瘦老头还是上前一步,冲费南说:“大武兄弟,这事儿和猪蛋没关系,你就别带着他了吧?”
“怎么能没关系呢?”
费南笑着反问:“四爷,徐大脑袋是怎么知道虎皮的事儿的?”
精瘦老头愣了下,随即看向猪蛋。
“四爷!不关我的事呀!四爷!”
猪蛋慌了神,赶忙告饶。
用枪管敲了敲他的脑袋,费南淡然吩咐:“说实话。”
猪蛋被砸得身子也矮了三分,哆嗦着呜呜哭出了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爷呀!我是一时糊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
听到他亲口承认,精瘦老头一弓腰,跺了下脚,指着他数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让猪油蒙了心!怎么敢主动招惹马匪?”
“四爷!我错了,我是被那虎皮蒙了心呀!我一想到那么多钱,晚上就抓心挠肝睡不着觉……是那虎皮!那虎皮上有伥鬼,是伥鬼勾得我呀!”
猪蛋已经是慌不择言,逮着什么说什么了。
他匍匐着向四爷爬去,抓着他的裤腿哭喊:“四爷!您跟武爷说说,别带我上山,遇上那些个强人,我怎么活呀?我一把岁数了,连个媳妇儿也没有,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四爷被他吵得心烦,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重又向费南开口:“大武,怎么说屯里也救过你一命,就当给我个面子,放了他吧!我好好收拾他!就当给我个面子……”
费南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看向牛二,笑着说:“救我的人是二哥,我听二哥怎么说。”
四爷看向一旁的牛二,赶忙杵了杵他:“老二!你说句话呀!”
牛二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说:“兄弟,猪蛋怎么说,也是屯子上的人……”
他话没说完,但费南也懂他的意思了。
“好。”
费南点点头,移开了枪口:“我饶他一命。”
猪蛋大喜过望,爬起身就想跑,但刚迈步,就被费南揪着脖领子拉了回来。
“我饶你一命,可没说让你走呀!”
猪蛋软着腿,惊惧问:“你什么意思?”
“带我找到山寨,我就放了你。”
“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猪蛋急了,但下一刻,枪口又抵上了他的脑门。
“带我去山寨,我放你一条活路,或者我现在一枪打死你,你自己选。”
费南看着他,眼神平静。
“呜呜……”
猪蛋瘫软坐在地上,又哭了起来。
枪在费南的手中,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片刻后,费南和猪蛋各骑了匹马,屁股后面捆着疤脸二人,沿着进屯的马蹄印,向屯外走去。
牛二和四爷等人站在屯口,遥遥相望,面上担忧之色明显。
徐大脑袋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期盼费南上山去,能将这事儿摆平,否则,今天这事儿也没法善终了。
但是,这可能吗?三条人命,怎么可能摆平?
徐大脑袋那些个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费南就算再能打,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于是乎,待到费南和猪蛋的马匹身影消失在远处,四爷便急匆匆的转身,冲牛二瞪了眼,呵斥说:“还愣在这干什么?回家收拾东西!跑呀!”
被他这一提醒,身后一众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往家里跑去。
现在跑,或许还来得及,要是等马匪下了山,他们可就没机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