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费南睁眼看着他,他颇为惊讶:“呦!真醒啦?你认得我不?”
他将棉手套摘了下来,丢到了桌上,笑着说:“就是我给你弄回来的。”
“我记得你,多谢。”
费南微笑道谢。
“哈哈!这有啥?我还得感谢你帮了我大忙呢!”
中年男人爽朗大笑,拍了拍一旁的红脸胖子,自我介绍说:“我叫牛二,屯里这些个愣小子都管我叫二叔,你叫什么?是哪儿人啊?”
“我叫费南,是广东人。”
“广东?”
牛二惊讶说:“那在黄河以南吧?乖乖!你怎么跑到辽东地界来了?”
“一言难尽。”
费南摇头说:“二哥,能给口水喝吗?”
“有!”
牛二回身冲二婶吩咐:“早上热的那牛奶呢?快拿来!”
二婶回身出去,端了个粗瓷碗来,碗中是雪白的牛奶。
她将费南扶起,给他身下垫了个枕头,将碗端到了他嘴边。
费南早已口干舌燥,张口便牛饮起来。
“慢点喝,别呛着。”
二婶关切的拍着他的后背。
一大碗牛奶喝完,费南还嫌不够,二婶又提了个黑漆漆的罐子来,将里面的清水又倒了一大碗,喂费南喝了下去。
牛二看他喝得痛快,嘿嘿笑着指他说:“瞧瞧!这就是评书里说的力能降虎的汉子!怪不得能勒死那大条大虫!”
“我告诉你们,昨天我和你们贵叔和大壮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勒得那大虫都吐舌头了!”
“他那会儿昏过去了,我们四五个大老爷们想掰开他的手,都没掰开!后面赶了爬犁过去,想把他和老虎一块拉回来。结果牛闻到老虎的味道,吓得脚软,你贵叔又跑回去找了条绳子来,挂在爬犁上,让牛远远拖着给拉了回来……”
牛二说着昨天的事,口沫横飞,很是兴奋。
冬天的靠山屯本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老虎下山偷羊已经是顶大的事儿了,结果赶老虎的时候,居然遇到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奇人,而且一个人就把发狂的老虎给勒死了,这事儿他够说一辈子。
一边喝着水,费南一边听着他们聊天。
然而,从他们的话语中,费南却越听越奇怪,心中满是疑问。
“诶?兄弟,你说你是广东人,怎么跑山里去了?”
见费南喝完了水,牛二便迫不及待的冲费南问:“我年轻那会儿在北平,也见过广东人,他们说北平话都没你地道!”
北平……费南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是这个称呼?
沉吟片刻,费南忽然问:“二哥,劳驾问一下,眼下是哪一年?国号是什么呀?”
“国号?”
牛二愣了下:“大兄弟,你这是在山里待了多久?连哪年都不知道了?这过完年,就该是明国第九年啦!”
“第九年?也就是1920年?”
费南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惊讶万分。
不是说剧情线世界么?为什么跑来了1920年?难道这个所谓的剧情线世界不是个副本?
“嘶!”
费南皱起眉头,小声呻吟:“头疼……”
“都别挤在这了,别说人家了,我看见你们都头疼!”
牛二回身招呼:“都去外屋玩儿,让我老弟睡会儿!”
他将众人都赶去了外屋,回头冲费南打了个招呼,便和二婶一道出去,顺手将门帘放了下来。
欢欢坐在费南身侧,伸手轻轻帮他揉着脑袋:“爸爸,揉揉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