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冷杉问道,
如意眼泪巴巴道,“冷杉姑姑,我刚刚去厨房提食盒,路过花厅那边时,心想怎么那么热闹,就好奇从那边过了过,哪知道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咱们姑娘,说咱们姑娘寄人篱下,以前多么高高在上,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说的可难听了!”
“姑姑,小姐又不是没钱,咱们可以去外面买个宅子,咱们几个人住着不挺好的吗?像以前在临安一样,为什么要看人脸色呢?”如意说完嘤嘤哭了起来。
冷杉闻言眸光闪过一丝厉色,冷笑一声,随后宽慰着小丫头道,
“你不懂啊,咱们姑娘到底只是一介孤女,你说大户人家哪家会娶一个孤女呢?姑娘年纪大了,总要说亲不是?住进来便是想要陆老太太帮着说一门亲事,有长辈做主,托媒人说媒,这事才好办,否则你让姑娘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怎么把自己嫁出去呢?”
如意闻言呆呆的点头,“原来如此…..”
如意拂去眼泪,乖巧道,“那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给姑娘惹麻烦,等到老太太给指了一门亲事,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冷杉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到底是小丫头,很好哄。
到了晚边,客人都走了,家里几个姊妹兄弟决定凑在暖阁再私下庆祝一番。
依着陆云章的意思,晚上这一场,才是留给自家兄弟姐妹的。
陆云兰派人来接裴玉衡,裴玉衡梳洗了一番带着如意去了暖阁。
暖阁在花厅隔壁,临着湖边,景色倒是十分的好,长廊的灯光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的。
裴玉衡沿着长廊快到暖阁时,忽然发现前院的方向走来一个人。
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他那股居高临下的摄人气势,
裴玉衡故意放慢脚步,装作没看到的,想等他先走。
偏偏陆云峥在长廊相接之处,赫然立定,就在那儿等着她。
裴玉衡无奈,只得装作意外的样子,快步上前打招呼,
“长公子才回来吗?可用了膳?”
陆云峥唇角高高勾起,斜睨着她,“你给我做?”
裴玉衡被噎住。
这天也没法聊了。
陆云峥见她不吭声,觉得有些讪讪地,扭头踏进了暖阁。
裴玉衡愣是等了一会再进去。
陆云兰看到她连忙迎了过来,
“姐姐,姐姐,你可来了,快来帮我看这局棋!”
不等裴玉衡反应,便被拉着坐下,“我只剩下七个子了,姐姐看看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陆家的子弟多,暖阁内凑了几桌牌面,陆云襄和五小姐陆云英拉着个两个丫头玩起了叶子牌,陆云兰跟三姐陆云蓉在下棋,裴玉衡在一旁坐着观看。
公子们倒是凑在一块玩搏戏。
今夜不知道陆云峥是怎么的,平日不爱跟这些弟弟们玩,今日却给了面子,亲自下场玩搏戏。
“得了,大哥下场,咱们没得玩了!”陆云章摆摆手,无比颓丧。
二少爷陆云轩在一旁冷笑,
“少废话,你今个儿做东,赶快把彩头都拿出来!”
大家簇拥着陆云峥,一个个轮流下场玩搏戏。
可惜半个时辰后,无论哪个都没玩过陆云峥,只见陆云峥面前的彩头越堆越高,而其他陆家兄弟,每一个都垂头丧气的,一副输惨的摸样。
后来愣是连几位姑娘也被逼的上了局。
姑娘们牌也不打了,棋也不下了,全部围观这边的搏戏。
裴玉衡在一旁嗑着瓜子,淡淡看着陆云峥姿态闲适又优雅的掷骰子。
那骰子仿佛听他指挥似的,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我就不信大哥哥运气这么好,我来!”
陆云兰推开刚输得体无完肤的陆云襄,作为最后一个压轴上了。
陆云兰虽然诗书琴画本事不济,却从小喜欢掷骰子,这一本事上,姑娘们无人能出其右,就是许多男子也不及她。
陆云峥已经多年不跟家里的弟弟妹妹们玩这些,所以陆云兰并不知道自己哥哥本事如何。
她大马金刀的坐上去,一副无论如何要扳回一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