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两人一直在默默的注视一切。
“原来这卫家两姐妹的关系竟这样不好,我还以为她们是怎么样的好姐妹呢,看来有好戏看了。”朱唇微张,缓缓说道。
“小主,奴婢私底下查过了,这卫氏姐妹不是一母同出的,一个是卫氏正房所出,另一个不过是妾室所出的庶女罢了。与其说是姐妹,还不如说是仇家,更为贴切。”一旁的侍女解释的。
“那还真是有意思了。”
陆陆续续的殿中,人差不多也齐了。
虞氏位份最高而且还生了皇长子,自然是端坐在正中的位子上:“想必各位姐妹昨日就知晓了,咱们姐妹中又要添新人了。”话语之间皆是以正宫自居。
段氏坐在仅次于虞氏的位置上,本就不服虞氏,听见虞氏这样的说话,尖着嗓子说道:“恕妾身冒昧,敢问虞良娣什么时候竟成了太子妃,妾身怎么觉得虞良娣有些越俎代庖呢。您是良娣,我也是良娣,为何你就高我一层呢。”
这就是众人说段氏蠢的地方了,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是傻呵呵的往上撞。
虞氏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说起话来也是得心应手,滴水不漏:“段妹妹这话就说笑了,我与妹妹都是良娣不假,可也总是不同的,妹妹也要多加把劲,早日生下皇子。越俎代庖更是谬论了,殿下派我料理事物,我也不敢轻视啊。”
虞氏再说这段话的时候,特意在“皇子”两个字眼上重读,众人也就明白了,纵容段氏的父亲再位高权重,段氏的身份在贵重,没有儿子一切都是白费。
而虞氏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儿子,纵使这个孩子身体不好,那也比个女儿强。
段氏被三言两语的激的说不出话,脸色气的发青发抖,像秋日杏树上的落叶一样。
虞氏看到段氏这样的表情,比早上喝什么汤药都要开心,心情都要通畅的多。
其他人对于这样的场面也都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这样的事也是常有的。
虞氏舒心的笑着说道:“瞧我这记性,关顾着和段良娣说话了,把正事都给忘了,向各位妹妹介绍 ,这两位是翰林院编修卫广哲之女卫玉荣、卫禾绾,往后也与各位姐妹一起,侍奉殿下。”
卫禾绾和卫玉荣向在坐的都一一行礼,与她们二人平级的只有一人,尴尬的起身回礼:“妾身赵氏见过两位妹妹。”
虞氏依次的解释道:“按着位置从高到底,分别是段良娣、秦承徽、徐良媛、叶昭训、孙昭训、和赵奉仪。”
“现在咱们所有的姐妹都聚到了一块,你们啊,都是有福气的,往后都要尽心的侍奉殿下,好延绵子嗣。”
叶氏坐在下面思绪一直都贴在虞氏身上,叶氏也算是东宫里的老人了,侍奉了殿下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个自己的孩子,后来虞氏生下了皇长子,便开始一直巴结虞氏,为的就是有个好出路。
听到虞氏说的这些话,叶氏也就如往常一样:“是啊,若说这满宫上下最有福气的,还是咱们虞良娣,这头胎就生下皇长子的福气,可是咱们羡慕不来的。”
虞氏听这话听的也受用,低头笑道:“这那是我有福气啊,只是凑巧罢了。”
段良娣平日里就不愿看虞氏的那个张狂的样子:“再有福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得意个什么劲,要我说啊这宫里最有福气的,还是咱们的叶昭训啊,这浑身上下都是福气啊。”说完就捂嘴笑道。
其余的人也跟着低头偷笑。
叶昭训入宫前也不过是个在皇后跟前的侍女罢了,皇后觉得她好生养才抬入了宫,原就不是那些细腰扁平的女子,这数年的养尊处优下了,这腰上的横肉也不少。
叶氏听了脸上也挂不住,青一阵红一阵,纵使脸皮再厚的人也禁不住这般调侃。
虞氏及时解围:“这光顾着说话,把正事都忘的一干二净,蕊儿端上来送给两位奉仪。”
侍女端上东西,卫禾绾和卫玉荣接过。
虞氏说道:“这是当年我生大皇子时,殿下赏的赤金莲花翡翠手镯,原是一对,现下赏给你们姐妹二人,就当做见面礼了。”
“妾身谢过虞良娣。”
卫玉荣收下手镯后,总算是找到了机会:“有娘娘在,妾身就感觉自己像有了姐姐一样,娘娘既然送了礼,妾身于情于理也该回一份礼。”
卫玉荣的侍女将香包呈上。
“这香包是以织锦缎面为底,上面的图案也是绣娘们,用手将金丝搓进丝线里,然后缝制图案,绣好后再缀上珍珠蜜蜡。现在是夏日戴在身上正好也防蚊驱虫。”卫玉荣殷勤的解释道。
“卫妹妹真是有心了。”虞氏笑着说道。
其他人也笑着说道。
只有段氏拿着香包没有说什么,简单的看了看,便放下了。
禾绾默默的看着大家的神情,见卫玉荣将香包送了出去,也顺势说道:“初见各位娘娘,妾身也没有准备什么,只有这几条亲手绣的苏绣丝帕,送于各位娘娘,略表心意。”
说完莲枝便会意,将丝帕呈上。
“这妹妹的手当真是巧啊,这帕子上的图案真是活灵活现的。”
其他人也是零零碎碎的夸着,禾绾也是听着,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禾绾绣的真有那么好吗。
禾绾不记得了,好像是在卫府门前的脂粉铺里买的,五两银子二十来条,禾绾觉得这个钱花得真值。
一堆女人围在一起又说了一屋子的闲话,约摸着到了时辰。
虞氏起身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各位妹妹也早些回宫吧。”
众人屈膝行礼,便退退下了。
值得一说的是段良娣连礼都没行,直接打着哈欠就出去了,也是她和虞氏都一样,都是上了玉碟的侧妃,左不过虞氏多了一个身体不好的儿子。
众人离去,禾绾混在人群中回头望去,侍女搀扶着虞氏向屋里去,禾绾盯了一会儿那个正中的椅子,不敢多看,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