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只有普通的青菜面加面条,复杂的他也不会做。
郁尺无所谓,他似乎什么都能吃,吃什么也没关系,但凡不是特别难吃都行。
吃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说:“要找个机会给你开阴阳眼,没有阴阳眼什么都看不见。”
“我?”麻三省既兴奋又很期待的搓搓手,“我开了阴阳眼就会和师父一样厉害吗?”
郁尺无言:“……”
那八成是在做梦。
“他还很弱,开阴阳眼容易被邪祟近身。”商厥道:“先从基础学起。”
郁尺疑惑,对他来说施术画符下阵好像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就这点东西还需要基础吗?
考虑一下麻三省目前状况,“商先生有办法吗?”郁尺问。
商厥沉沉“嗯”一声,面色不变道:“我书房有很多有关道法打基础的书,先让他背。”
郁尺恍然,点点头,对麻三省认真嘱咐道:“那阴阳眼就先不开了,听商先生的,背书要紧。”
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突闻噩耗,麻三省情绪由兴奋瞬间转为痴呆:“啊?”
背书?!
打从十一岁起,他就没摸过书了!
……
解决完早饭,郁尺又擦了把脸总算清醒点,猫鬼太虚弱,不适合光明正大抱出去,被商厥收进一个小小瓷瓶里随身带着。
之后去隔壁把余留在宅子里的阴气彻底清除,被阴气排挤到别墅周围的气运也渐渐回笼入屋,风水没问题不需要改动,屋宅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接下来是去医院。
沐经枕准备了一辆加长商务车,一车四个全拉走,上车前麻三省的表情都快窒息了,疯狂给自己掐人中,背书给他带来的噩耗似乎都没现在刺激。郁尺悄悄问了句,“怎么了?”
“车……贵……”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上了车之后更是脑袋贴着窗户,眼神仿佛痴汉,不断摸着坐垫和车门,热泪盈眶。
有生之年!他也坐上了豪车!
……
私人医院VIP病房,医疗设备下沐经枕的父母分别躺在两张病床上,双目紧闭,打着点滴。
沐经枕道:“辛苦两位帮忙,管家说自从车祸发生后,我父母就没醒来过,我担心……”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郁尺看到病床上的两个人眉心分别有一团黑气透着血色,当属霉运聚头,还有血光之灾,和沐经枕之前的情况如出一辙。
“有阴气在身,阴气蚕食身躯,如果不消,他们永远都醒不过来。”郁尺如实说。
沐经枕惊得步履虚浮,倒退一步惶恐道:“请大师帮帮忙!”
“好。”郁尺点头欧,摸着左手腕的念珠,刚打算上前去驱除阴气,被商厥拦住,他抬头,就撞进了对方深邃平静的眼中。
商厥道:“我来。”
郁尺微微一愣,有种被细心照顾的感觉。
虽然吸收一点阴气不算什么,但是会很冷,寒意会直穿骨缝。商先生或许注意到了这点,才刻意护着他,让他能离远点就尽量离远点。
商先生真是个好人。
可郁尺耳根却在莫名有点发烫,他小声道:“谢谢商先生。”
比起冷到刺骨的阴气,其实他更喜欢商先生身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阳气,温暖,照的他通体舒泰。
想着郁尺指尖绕着一缕商厥身边飘来的阳气,轻轻勾了勾,悄悄带走。
“……”商厥回首盯着他,郁尺一脸无害,乖乖巧巧站好,双手藏在身后,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胆子一天比一天大。
商厥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揉了揉郁尺的发顶,声音低沉如钟鸣:“乖一点。”然后回过头从病床上躺着的人眉心扯出一把丝线,开始除阴气。
“……”被发现了吗?
手心里还握着阳气,郁尺心虚。
麻三省目光看看商厥,又看看郁尺,悲愤交加……手往哪儿摸呢?!师父的头是你能摸的吗!!
背书的新仇,抢生意的旧恨,眼下又加上一层非常好骗的师父有被抢走的危机,而麻三省敢怒不敢言,干脆背过身去不看,怂怂的像个鹌鹑。
和之前一样,阴气被商厥用归跃轻松斩断,向上湮灭与虚空。沐经枕紧张到来回走动,守在边上,没过多久,沐父和沐母就醒了。
紧绷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松懈,沐经枕崩溃大哭:“爸!妈!”哭得惨绝人寰。
刚苏醒的沐父沐母,二脸茫然:“……儿子?”
场面一度失控。
为了不打扰一家人团聚,郁尺和商厥带着麻三省到病房外坐一坐,等沐经枕他们先处理好情绪。
这时,商厥接到了个电话。坐在旁边郁尺,听到商先生沉沉“嗯”了两声,然后对电话里低声说了句‘知道’,就挂断了。
“商先生是有事吗?”郁尺看他面色凝重,问道。
商厥:“一点小事,不急。”
郁尺点点头,目光又望向商厥没收起来的手机,澄澈眼中,清晰的写上两个字——
想玩。
商厥:“……”
郁尺轻声问:“可以吗?”
商厥低叹一声,把手机递给郁尺,“玩吧。”反正他手机总碎,常换,所以这个给郁尺也没关系,不影响正事。
“谢谢商先生!”郁尺眉开眼笑接过手机就开始研究用途,实不相瞒他失忆后从医院醒来的当天,就已经开始馋了。
“等等。”商厥忽然想到什么,按住郁尺的手,在屏幕上按了按,输入了一串号码,又特地帮郁尺备注好:商。
“如果想联系我,就点这串数字。”商厥仔细教郁尺怎么拨号,教完后又再三叮嘱,“有事就打电话,我会接。”
郁尺眨了眨眼,乖巧道:“好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