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尺:“……”
郁尺感觉麻三省这话说的怪怪的,但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麻三省应该是信了他的话吧?
……
屋外气运太重,不需要贴符纸,但屋子里就算贴了除阴符一时半伙也没法驱散。
郁尺想着麻三省这几天要在屋里屋外走动,屋内阴气极重待久了对身体不好,他捡起茶几上最开始画的那张‘阳’字的符递给麻三省。
指节分明病白修长的手和黄纸形成鲜明对比,他说:“这张也收起来吧。”
补气符养身体。
麻三省低头看到符纸上简单的‘阳’字,心想这能唬得住谁,刚要露出嫌弃的神色,余光就瞄到贴好符纸从楼梯往下走的商厥。
可不能让竞争对手看到内讧场面。麻三省马上笑的灿烂,接过符纸用心的叠起来,还冲郁尺抛个媚眼,“我一定好好收着。”
眼神余光却持续注意着商厥的动向。
“……”郁尺被麻三省这眼神弄的鸡皮疙瘩浮起来,打了个冷颤,转过头,表示不太想继续和麻三省交谈。
很明显,麻三省并不听他的话,在商厥出现的一瞬间立刻全副武装起来,虽然没有针对商厥,可敌意还是很重,眼神东瞄西看,就是不用正眼看人。
郁尺找不到其他形容词来形容麻三省目前的状态。非要说麻三省,那……大概是若有若无的贱,这是他新学的词。
“走吧。”商厥惜字如金,从二人身边掠过时,侧目对郁尺微微颔首,示意他跟上。
折腾那么久也就过去两个小时。
麻三省把寸步不离贯彻到底,表示一定要跟着郁尺。令一旁商厥半阖的眸子睁开,平淡望了一眼麻三省,并不介意第二次使用‘鬼上身’。
麻三省利落走了。
走之前郁尺特地告诉他等三天后再来。
除阴符没那么快起效果,最少三天,不管怎么样,除猫鬼的时候,他得让麻三省亲眼看看。
这三天郁尺就住在商厥家,还算风平浪静,期间并没有听到过猫叫。
唯一让郁尺奇怪的是商厥似乎很忙,每天很少有时间呆在宅子,除了三餐会出现做饭,晚上会来帮他脖颈擦药之外,几乎见不到人影。
郁尺好奇心不是很重,没去探究商厥的去向,只是随口从管家那里打听过两句,知道商先生的工作其实很忙。
这三天他除开看电视去了解这个世界以外,还抽合适的时间,去隔壁看看沐经枕的情况,观察屋内阴气浓郁程度。
散去很多,至少不会一开门就能感受到屋子里拥有侵入骨髓的寒意。
沐经枕头顶那把黑雾镰刀正在逐渐溃散,已凝不成完整形态,纵然这样,猫鬼也一直没出现。
郁尺不急,无师自通帮沐经枕驱除了身体里的阴寒之气,又慢悠悠回到商厥家,坐在沙发打开电视看。
继续等。
第三天傍晚,商厥回家的时候,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青春狗血恋爱片,恰好播到女主角与男主男配纠缠不清的片段。
女主站在中间,被男主和男配各拉一只手,委委屈屈泪水婆娑,“我也不知道我爱谁,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不要在逼我了!!”
商厥向郁尺走来的步伐微微一顿:“……”
他走近些,低眸去看郁尺,对方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到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脸上却带着困惑的神情。
……有点呆。
商厥低笑一声,在郁尺身旁坐下。
感受旁边有动静,郁尺回过神转眸,这才察觉到商厥已经回家了,他抬眼望着商厥,问出了困扰他将近三天的问题:“商先生,这个‘我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两天他看了不少电视剧,‘我爱你’这句台词出境频率尤其高。
商厥:“……”
这句话太过深刻,真解释起来太复杂,商厥面不改色篡改‘我爱你’原本的意思,“是一句赞美的话,非常欣赏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说。”
“这样啊。”郁尺恍然大悟,又去看电视剧里和男主男配纠结的女主角,若有所思:“原来她是不知道夸谁才哭成这样。”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两个人都夸。
想着郁尺转眸昂首于商厥对视。
正当商厥以为郁尺还有别的问题的时候,郁尺忽然笑了,眼眸弯成月牙弧度,带着光亮纯粹又清澈,对他说:“商先生,我爱你。”
“……”
商厥缄默,黑沉的瞳孔在恍惚当中骤然迸发出一点细碎金光,转瞬寂灭为无尽深邃。空间也似乎停滞在这一刻,就连同他的心跳,一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