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灵台一片清明。他昨晚没收住,闹得太晚,本以为今日会没精神,没成想却跟他想的截然相反。
或许前几日压抑太久了。
胤禛一动,魏紫就醒了,
她此刻就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比起什么首饰美食,昨晚体验,如同飞升极乐一般。
此刻再去看胤禛。
好美丽的男子,她爱了,难道那种快乐的感觉就是心动吗?
她愿意一夜心动一百次!
时间还早......不如......不行,她要柔弱矜持一些。
“爷......”
胤禛已经坐起了身,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含羞带怯。
他转过身,见魏紫正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长发披垂着,眸光潋滟,被撕坏了一半的寝衣松松挂在身上,白皙皮肉上都是红痕。
“怎么醒了?疼吗?”胤禛放轻了声音问。
不疼。
魏紫搭着他的肩膀,往前蹭了蹭,搂着他的腰,伏在他背上道:“有点儿......”
她似乎是不好意思,声音都小了许多。
胤禛很少有这种温存时刻,不熟练的拍拍腰腹上的手,道:“再睡会儿吧,爷去上朝,晚点来看你。”
真不再来一次了......魏紫有些失落,松开手,看着他起身唤了人进来。
苏培盛推开门,刚走近寝屋,就见自家爷忽然伸手将青纱帐放了下来,里头隐隐可见坐着的人影。
他咋舌,魏格格怎么醒了不伺候贝勒爷。
“愣着做什么?”
苏培盛抬头。
胤禛正睨着他。
苏培盛一抖,忙上前伺候着穿起衣服来,不敢想什么魏格格了。
胤禛没再理会苏培盛,换好衣物便准备去书房,用些早膳顺便拿些东西,路过如烟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
“你家格格脚踝上怎么了?”
如烟恭敬回道:“大抵是昨日走路走的太多被鞋子磨的。”
其实只是擦伤,且已经好了很多,只余未痊愈的红痕,没想到胤禛会注意到。
胤禛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只是后来再送来听雨轩的衣物鞋子皆柔软的不像话,不论春夏秋冬。
......
......
云层压了下来,空气沉闷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来上一场暴雨。
武格格坐在窗边,巴掌大的小脸面无表情的对着窗外。
茯苓走了进来,看到武格格的样子,肩膀缩了缩,凑到她身边,道:“格格,打探清楚了,爷昨日来了后院,去了......听雨轩。”
四贝勒府夜间宵禁,除了胤禛没人可以乱走动,是以昨夜的消息,今日才打探出来。
贝勒爷已经一月左右没来过武格格处了,若是贝勒爷不来后院还好,来了没去福晋和侧福晋处,而是去了魏格格处......茯苓抬头,只见武格格面若冰霜。她不敢劝,也不敢说魏格格大病初愈,贝勒爷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毕竟都入府一年了。
她不觉得武格格不知,只是武格格总要有个宣泄情绪的去处才行。
“魏格格。”武格格勾了勾唇角,“下去吧。”
茯苓低眉顺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只留武格格一人静静的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
在胤禛走后,魏紫又躺下睡了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金娥服侍她沐浴的时候,又是羞涩又是期盼道:“格格只要入了贝勒爷的眼,日后再生个小阿哥,往后都不愁了!”
小阿哥,孩子?
魏紫不懂。她是一朵花,还是个妖怪,她想同胤禛做那档子事是因为舒服,而不是为了想生孩子。
可她没有说出口,她敏锐的察觉到即使她入了人身,学着像人一样生活,可她还是不理解人。
魏紫沉默不语,金娥以为她在害羞,便笑着闭了嘴,专心给她擦起背来。
用了迟了不知道不多久的早膳后,前院忽然来了人,说是贝勒爷有赏。
竟是些笔墨纸砚,茶叶之类的东西。
“定是贝勒爷见了格格用的纸不好,心疼了格格,才赏了这些。”如烟兴奋道。
魏紫斜斜躺着,早上她只觉余韵,这会儿才隐约有些不舒服,懒懒躺着最舒适。
“放好吧。”魏紫笑道。
如烟和金娥、眉芳一起将东西都归置好,转头一看,格格又睡着了。
眉芳偷笑:“格格定是累着了!”
昨夜守夜的是金娥,她想了想昨夜闹到半夜的动静,也抿着唇笑了。
晚膳后,正院也来了赏,又是副头面。魏紫谢了赏,让丫鬟退到堂屋,在寝屋修行起来。
她如今算是在历练,修行不长修为,却能淬炼精魂,强身健体。
直到月上柳梢头,她才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唤了人,说要沐浴。
热水洗去了身上的尘埃,只留清爽,那丝迟来的不舒服也消去了。
沐浴完后,如烟见魏紫还没有入寝的意思,以为她在等胤禛,便劝道:“格格,贝勒爷今日许是不来了,往日贝勒爷很少连着来后院的,您先歇下吧。”
“可他说他今天会来的。”魏紫理所当然道,一时忘了掩盖语气。
如烟没注意,只以为魏紫在委屈,又劝道:“说是这么说,可万一遇上什么事......您别委屈,许是一会儿就来了!”
委屈?
魏紫耳朵动了动,听见了远远传来的脚步声,她唇角一翘,站起身,向听雨轩外跑去。
“格格!您去哪儿——”
如烟急忙追出去,见魏紫扶着门,立在听雨轩门口。
身形窈窕,飘忽若仙。
如烟跑过去扶住她,劝了几声不见她答应,便叹了口气,陪着等了起来。
她心里觉得,贝勒爷今日不会来了,正搜肠刮肚的琢磨着怎么安慰魏紫,却见不远处忽然隐隐有些光,再一看,是灯笼的亮光,且越来越近。
正走着的胤禛看到听雨轩门前站着的人影愣了一下,步子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