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金乌旭没再说下去,绿衣的脸色才稍显好看。
她心中暗自吃惊:看来这金乌旭来北辰堡之前已做足了功课,那张纸片一定记满了北辰映雪的详细情况,包括他的学友和亲人和朋友……
害怕了,惶恐了,也佩服了。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对手——表面上雍容大度风度翩翩,实际却是细致入微、锱珠必较,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哥舒耶不敢再问,怕真的暴露了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北辰映雪的自尊心太强了,她不想太多的暴露。
打岔道:“我不愿和你争这些无聊的事情,我现在只想再次鉴定你:金乌旭。”
“再次鉴定我?好呀,我洗耳恭听。”金乌旭显得兴致勃勃。
哥舒耶假装深思了会儿,俏皮道:“鉴定完毕,我的鉴定就是——你,想害死他……”
哈哈,金乌旭笑了,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这女子说话有点逗……
哥舒耶也嬉笑道:“那你还不继续?”
“我当然要继续了,为了能喝到你的茶,和下你的棋。”
嘻嘻,哥舒耶只能陪笑。
她敢说,这个笑是她这辈子最无奈最不愿做的事,因为他的北辰映雪哥就在旁边,她在意他的感受。
虽然她平时里伪装的丝毫不在乎,但口头和内心总是完全不一样的。
……
出手了,继续封印。
同时,心中期盼着那顿茶喝。
士为知己者死,惺惺相惜。他觉得自己不虚此行,能在这穷乡僻壤遇到个这么一位舒心的可人儿,已算人生一大幸事。
封印魂画,封印魂气。
这事他已练了十几年,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画板前,又一箱子灵石悠悠然从他的储物袋里飞出,悬浮在空气中,璀璨夺目。
众人再次惊呼,刚才一箱,现在又一箱,且全是灵石!相信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春秋笔,腾空而起,只一画,就淬取了悬浮中的这一箱子灵石中的灵气。
灵石没了灵气还是灵石吗,当然不是,瞬间化为齑粉。
而灵气,被吸在笔中,再“祭”出笔中存储了十几年的魂气,于是鬼气缭绕,魂气纷飞。
只看到,笔下诡异的一团团黑墨。
“着,”
魂气包裹着灵气,再化为法阵,再演化为封印,呼啸着向着画纸砸去。
画,依然是那画,但封印下去,它就不是画,而是魂气封印了的画,就是与北辰映雪手中的棺材平等的画,就是让人无可厚非的画,就是让他金乌旭扬眉吐气不用“教”他北辰映雪的画。
当然,也是可以品到茶的画。
……
封印就要砸下,就要力透纸背成了名符其实的魂画。
但这时,一匹丝绸一样柔韧的气流,硬生生隔开了封印,托起了封印,架开了笔,令封印不能落下。
嗯,金乌旭手一指。笔,再落。
哥舒耶则手一托,隔空中又一道气旋,再托。
一落一托,看谁更有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