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难道我就要困死在这里,难道我就要被这只恐怖的怪物吃掉?
死翘翘了,死翘翘了,只感到身为一只虫子的人生是多么艰难啊。
倏然,那只怪物头一缩,一头钻进。
洞内瞬间一暗,只感到末日降临了。
紧跟着一股恶臭传来,令他几欲晕倒,再紧着,那怪物好像已扑到身前。
妈呀,再一次他就要舍弃了分身,而让意识收回。
太恐怖了,相信这是他一生中最恐怕最胆寒的一次。
头皮瞬间就要炸了。
……
幸好,那只恐怖的怪物从它身边一擦而过,头也不回,原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它这只小的不能再小的的没肉的家伙。
万幸,万幸啊。北辰映雪捂着心口望洋兴叹。
突然,那怪物停住了身子,慢慢地……,又慢慢地,再……猛地一回头。
唰,硕大的眼睛喷出绿莹莹的凶光,如那夜幕下的巨狼。
恐怖再袭。
难道,难道我的分身就要死了,怪物发现了它。
待那洞外的光线照进洞穴,照亮那只怪物的脸,这才看清,他丫的,只不过一只老鼠而已。
虚惊一场。
唧唧歪歪正想骂,却蓦然,一个诡异的光团从洞外飞进来,光团中游弋着一丝丝灵气,却是个灵气团。
灵气团进洞就化成光环,“唰”的一下套在了老鼠的脑袋上。
老鼠一个激灵,茫然地摆动几下脑袋,突然就像换了个思想似的,猛地睁大了那凶残的眼睛,直直地盯上了蚂蚁分身,瞬间如打了鸡血,亢奋、邪恶,贪婪。
如此之近,只感觉老鼠的眼睛凶残得像鬼门关上挂着的两只硕大的泛着莹莹鬼火的大灯笼。
妈呀,一声尖叫,他的意识驾着蚂蚁分身没命地逃。
可是哪逃得出,在这窄小的鼠洞内,老鼠简直成了神,一下子扑上来,一口吞了它。
……
只觉得自己一身的汗,霎时间背心都湿透了。
魂飞魄散间,他切换了意识,让意识离开了那蚂蚁分身,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
这才感到心里心安。
但是,刚才的恐怖依然历历在目,那莹莹鬼火的两只“大灯笼”的眼睛,那龇牙咧嘴的血盆大口,甚至还有那恶心的舌头恐怖地向它铲来……
怛然失色,再也不敢侥幸冒险去盗那魂石了。
可此时,蚂蚁分身呢,它在哪?
难道它真的死了?
……
树杈上,一位衣冠楚楚,长得十分俊美的少年正手拿画笔,在画板上心无旁骛地画着他心中的画。
画,依然和上次一样,依然是一个残喘的少年在卖草:草散了一地,他低头拢草,这时,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一脚踩住他的手,令他动弹不得且羞涩满面。而天空中,依然是冰天雪地,且还下着冰的刀,剑的雨,一副凄然的样子。
他专心致志地画,全然不顾树下广场上那嘈杂的人声,仿佛他就是那画中的冰和剑,在得意地笑看那卖草少年的屈辱。
看着看着,他觉得整个意境好像少了些什么,凄然有了,威压也有了,但就是没有反抗,干巴巴的就像一个干瘪的尸体躺在枯黄的地上,索然无味。
他向树下寻找,想找点灵感来,目光落到广场上那个残喘的少年北辰映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