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村里的小广场上布置了桌椅,村民们忙忙碌碌把各种菜肴上桌,进行着晚宴前的准备。
而在小广场中央,一群少男少女罚站般站成两排,全部低着头不敢说话。
最前面站着米蝴蝶,她时不时抬头,满怀歉意看着陈渡,那眼睛仿佛会说话,一看就知道想问陈渡疼不疼。
陈渡的眼眶肿了,他捂着脸挤出颇为难看的笑容,用嘴型说着不疼。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米蝴蝶低下头肩膀抽动,很辛苦才忍住不笑出声。
低头笑了片刻,想到明明是被自己打伤,陈渡还要故意逗自己笑,猝不及防被他的体贴和温柔甜到,头一次因为男人而脸红心跳了起来。
村长米泰面无表情,听着米登峰磕磕绊绊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这位慈祥的老村长平日里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今天难得没了笑容,让少男少女们感到极大压力。
“米蝴蝶,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不合适。”
“那你为什么还要与恩公动手?”
“我错了。”
米蝴蝶在村长面前显得非常乖巧,老老实实认错,一句辩驳都没有。
米泰并没有放过米蝴蝶,把正准备隆重招待的贵客打伤,这种事实在是太有损村子形象了。他严厉批评了一通,米蝴蝶刚被陈渡逗笑的好心情消耗殆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其他年轻人也感同身受,不少少女都承受不住掉下眼泪,这真是村长最严厉的一次,气氛严肃得没人敢说话。
送菜的村民尽量放轻脚步,看年轻人出糗这么有趣,他们可不想打扰。
陈渡尴尬道:“米村长,是我自愿与米蝴蝶切磋的,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太认真,大家只是闹着玩......”
米泰对陈渡说话,表情就缓和多了:“恩公不必为他们求情,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米村长,叫我陈渡就可以了,这里人都叫我恩公,听得我浑身不舒服。”
米泰客气了几句,还是尊重了陈渡的意见:“我知道你是和他们闹着玩,而且还刻意留了情面。你能击伤牛神,要真想和我这孙女动手,她现在还能好好在这里站着吗?陈渡,你太温和了。”
米泰这么一说,陈渡才知道米蝴蝶是他的孙女。能为了自己把孙女骂哭,陈渡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你留了分寸,她却没有,反而还伤了你,这就是她的不对。这些不成器的小家伙要不好好教育,很容易变得盲目自大。在这片森林里有太多危险,自大不是好事,我只是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上上课。”
听到米泰这么说,年轻人们都恍然大悟。
刚才他们还暗自嘲笑陈渡,三拳两脚就被米蝴蝶打成了猪头。现在村长这么一说,众人才明白陈渡手下留情,反倒是米蝴蝶没轻没重。
陈渡老脸一红:“不不不,她也留了分寸,其实下手也很轻的。”
所有人都望向陈渡,他那浮肿的眼眶是如此醒目。
米泰愣了片刻后像是想通什么,笑道:“既然你要保护这丫头,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句话表现出的意思太暧昧,有些年轻人没听出什么,有些听出了点问题。听出问题的忍不住与旁边的讨论,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米蝴蝶脸也红了,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既然这件事到此为止,米村长便没有继续思想教育,让年轻人解散,去帮长辈们做事。而他拉着陈渡,直接走向了最大的那张桌子。
“呃,米村长,你太给我面子了!”
“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