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云鹤收到了京城的信,便一去不复返。起先,我以为他只是出去散心,可是等了半年,还不见他回来。我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于是,我起身去了趟京城。
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宸妃薨了’,宸妃的死,其实都是我的错。宸妃,其实是我的妹妹陈良宜,我们从小便跟云鹤相识,十岁的云鹤入选为石磬书院掌院人选。我跟妹妹都喜欢他,于是便跟他一起来了书院。可是,云鹤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野丫头,从来没有我。我不服气,于是,我用计将云鹤灌醉,假装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当然这是做给良宜看的,可那个傻丫头真的信以为真,便离开书院,回了京城。云鹤也去了京城找她,三个月后,他回来了,却变得郁郁寡欢,从此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后来,我在爹爹给我的回信中得知,良宜她替我进宫了。直到她薨了,我也没有再见过她。原以为,良宜离开了,他伤心过了,就会接受我。可是,也许真的是我错了,错的离谱,他的心从未在我身上,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是于事无补。
要不是当年我硬要拆散她们,她也不会赌气进宫,不会郁郁而终,云鹤不会一去不返,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陈良玉紧闭的双眼,满是泪珠,她的肩膀微颤。
这个陪伴自己成长的人,此时,如同秋风中的树叶,萧瑟而寂寥。他走上前,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萧景瑜从不曾知道,这其中的事,会是这样。他也不曾想过,那个温和而清冷的玉姨,会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小孩。
他扶着她的手,柔声说道:“玉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陈良玉有些激动的说着:“不,瑜儿,也许这一切都是对我的惩罚。他离开的那几年我痛不欲生,可是,看到尚且年幼的你,我便决定留下来,陪你。我知道,你是他最重要的牵挂,我期盼着,有一天,他能回来看你,可他却走得如此决绝。
而今,我要在这里陪他,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了。虽然,我不能在他身边,但知道他在这里,我便能心安了。”
似是下了决心,陈良玉擦拭了一下脸颊的泪珠,起身来到琴座前,将琴拿起,用手轻抚着上面的琴弦,似是不舍,但还是将它交到了萧景瑜的手中。
“这把‘幽思琴’本不属于我,当年,云鹤本想将琴送给良宜,只是还没来得及的送出。现在,我将它交给你,给它找个有缘人。”说罢,陈良玉拿起早已收拾停当的包袱,带上斗笠,便要出门去了,临走前,丢下一句话,“瑜儿,你自己珍重,别再找我了。”
看着陈良玉消失在他视线里,萧景瑜开始疑惑起来,知道了这些事儿,他却并没有释然。他这么执着的寻找萧云鹤,这么执着的想要知道真相,到底是对,还是错。
“主子,书院有信传来。”小伊拿着一份书信进来,萧景瑜将琴小心放在琴桌上,将信打开看。看毕,眉头深锁,“没想到,他这么急不可耐,小伊,我们马上启程回书院。”萧景瑜说着,便拿起琴,走了出去。
小伊一看萧景瑜如此态度,便知道有大事发生,没有再问,急忙跟了上去。
此时,另一个客房内,出来一对主仆,正是那天凝香撞到的人,看着萧景瑜他们下楼,齐峰对着锦衣男子说道,“主子,看样子他们收到消息了。”
男子剑眉微蹙,似是不悦,“看样子,他们还是失败了。”
“主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不急,待我们云城的事调查清楚,再做定夺。”说罢,锦衣男子也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