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收回视线，看向壮汉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庞：“少卖弄你的那点小聪明，我耐心有限，不想浪费时间，明白吗？”
“明……明白……”
壮汉拼命点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林重手掌一松，壮汉“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抱着脖子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久久无法平息。
当他再次望向林重时，眼睛里已经充满恐惧，再也不敢打小算盘，乖乖从地上爬起，拉开旁边的衣柜，取出手机，迅速拨通某个号码。
“喂？”
手机里传出一个铿锵有力的男人声音。
壮汉没有说话，双手捧着手机，恭恭敬敬地递给林重，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的手臂控制不住地发抖。
林重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廖展？”
手机那头骤然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廖展才迟疑道：“你是谁？”
“我们在庆州市曾见过一面。”
林重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冷冷道：“做个交易吧，你把黑闇的情报告诉我，我饶你不死。”
“好。”
廖展一下子就猜出了林重的身份，他敢背叛孟青都，并且偷挖黑闇的墙角，自然不是优柔寡断之辈，略一思索便做出决断：“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林重干脆利落道：“但在此之前，你先把黑闇总部所在地告诉我。”
“黑闇共有两个总部，一个在东南亚，一个在广南市。”
廖展作为黑闇曾经的高层干部，地位远非普通成员可比，各种机密情报如数家珍：“广南市的总部位于郊区，沿霓虹大道出城往东，大约十六公里外，有一座几百米高的小山，山顶有一幢别墅，那里就是黑闇在广南市的总部。”
林重又问：“孟青都目前处于什么境界？”
“化劲巅峰，距离丹劲只差一线，随时可能突破，当然，以阁下的实力，要收拾他完全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廖展恭维道。
“最后一个问题。”
林重对廖展的恭维充耳不闻，无论语气还是声音，至始至终都保持平静，带给廖展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我与黑闇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对付我？”
“全部是孟轩的主意，与我无关，我只是听令行事，而且我也非常反感黑闇的作风，所以才决定脱离。”
廖展放低姿态，先撇清自己，然后再把孟轩卖了个一干二净：“黑闇组织原本的目标是玉星集团，准备趁玉星集团内忧外患之际，扶持傀儡，将其收入囊中，但后来孟轩鬼迷心窍，被百鬼门说动，和他们做了个交易……”
随着廖展的讲述，一直盘亘在林重心头的疑惑终于得到解释。
林重话锋一转：“脱离黑闇之后，你打算做什么？继续当杀手吗？”
“我不敢对阁下撒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我想金盆洗手，以前的那些仇家也不会放过我。”
廖展叹了口气，诚恳道：“不过，我向您保证，会立即离开炎黄，到东南亚去，此生再不踏入国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