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不过你们老师命还真是不错,”毛利小五郎还在跟黑木次郎笑着说话,“能有你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徒弟在身边。”
黑木次郎还是一副相扑选手的老实相,“就是有老师,我才能有今天啊,不过没想到毛利先生也有徒弟了。”
“是啊,他算是我的首席大弟子了,”毛利小五郎笑着,瞥见走在一旁的池非迟的冷漠侧脸,一头黑线地凑近黑木次郎耳边,低声吐槽道,“是很有能力,不过他并没有以后做侦探的打算,也跟善解人意完全沾不上边。”
池非迟连眼神都没给毛利小五郎一个,“哦,那抱歉。”
毛利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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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压那么低都能被听到?
竹林里传出清脆悠然的鸟鸣。
“人类!人类!”
毛利小五郎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目标,抬头看了看,“哦?是黄莺啊!”
柯南干笑,大叔面对自家徒弟就像老鼠遇到猫一样,没救了。
黑木次郎也觉得有趣,笑了笑,配合毛利小五郎转移话题,“这片竹林里有很多黄莺。”
毛利小五郎心里松了口气,幽幽瞥池非迟:看看别人家的徒弟,这小子对老师能不能温柔……不,要求太高,能不能和颜悦色一点?
池非迟瞥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幽怨脸,移开视线:幼稚。
毛利小五郎:“……”
感觉被徒弟鄙视了该怎么破,怎么才能在这种弟子面前维护一个做老师的尊严,在线等。
“是从这边传来的,”毛利兰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这边师徒间无声的鄙视和被鄙视,走到竹林边,往竹林深处看去,“咦?这个人是……”
竹林里,一个衣着灰白古朴、花白头发留到脖子后的老者坐在石头上,背对着路,脚边摆了绘画工具,专心看着面前画架上的画。
“静山大师!”毛利兰认出了对方。
灰原哀走到竹林边,看了看那个背影,微微点头,确实有点大师风范,而且看起来状态不是那么差。
毛利小五郎带着一群人进竹林,跟早河静山打招呼。
早河静山将画放到一边,任由柯南和灰原哀把画拿去看,对毛利小五郎哈哈一笑,“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找不到你会顺道来这里。”
毛利小五郎按之前跟黑木次郎说好的,假装一群人只是顺道来访,笑道,“我看到本汤车站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大师的样子,就带着这些后辈过来拜访,打扰了您的清净,还请不要见怪!”
柯南和灰原哀在一旁看了画,也拿着画走到近前。
“没关系,”早河静山笑眯眯道,“偶尔热闹一些,也是件好事。”
“不过,看到您身体这么硬朗,真是太好了!”毛利小五郎道。
“别看我老了,我可是老当益壮哦!”早河静山依旧坐在石头上,留了花白长须,脸上皱纹因笑着有些弯起,让人一看就觉得和气,转身指着竹林道,“就拿刚才来说吧,我就坐在这里给竹林画素描呢,哈哈哈……”
毛利小五郎凑近站在一旁垂眉敛目、无比恭敬的黑木次郎,低声嘀咕,“我怎么完全看不出大师心里有什么压力啊?”
“你还看不出来吗?”黑木次郎睁开一只眼睛,神色认真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落寞的样子,所以强做镇定。”
毛利小五郎回头观察着早河静山。
是装的?
池非迟也观察了一下早河静山的状态,总觉得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一只黄莺鸣叫着飞过竹林,吸引了毛利兰和灰原哀的注意力。
毛利小五郎仰头看黄莺,“这可是黄莺穿越山谷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早河静山站起身,个子并不高,一米六左右,大概是上了年纪,身体有些瘦削单薄,又显得更矮了些,“其实那是它们在警戒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得请你们先离开这里,这片竹林啊,对这些黄莺来说,可是一片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
黄莺鸣叫着飞完一圈,落到了池非迟肩膀上,还不忘用清脆叫声呼朋唤友,“这边,这边。”
灵性不足以让它表达得太清楚,它只是觉得这个人让它觉得舒服,有种看到同伴的感觉,想叫同伴们来看看,见证一下它的新发现。
柯南、毛利兰、灰原哀沉默了。
早河静山和黑木次郎也沉默了。
这就是黄莺的警戒?
都落到别人肩膀上去了。
毛利小五郎偷偷观察着早河静山略有些惊讶尴尬的神色,心里一汗。
打脸来得有点突然,对于一个爱面子的老头是很致命的,他这次选择带池非迟来访,是不是有点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