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井和幸一脸迷茫地睁眼,“山崎先生呢?”
池非迟从灰原哀披着、拖到小腿的外套里翻出手套,“姿势太僵硬。”
估计是凉了。
看小白鼠、化学成份看累了,偶尔琢磨一下犯人犯罪手法,也是不错的生活调味剂。
“山崎……”柯南刚想呼喊山崎恒夫,听池非迟这么提醒,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学着池非迟翻手套,就被池非迟拦下。
“别乱翻,翻乱了我不方便找东西。”池非迟拦下柯南后,拿了外衣口袋里剩下一双手套递给柯南,又检查了一下山崎恒夫的情况,“心跳和脉搏停止,面部肌肉和眼肌彻底僵硬,手脚的僵硬才刚开始没多久,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前。”
“怎么会……”年轻女人脸色苍白地后退一步。
池非迟闻到焦味,打开山崎恒夫紧握鱼竿的双手,“手掌心有灼伤的痕迹,跟鱼竿竿身形状吻合。”
柯南也蹲在尸体旁边,仰头看船上挂的灯笼,“之前船上的照明稍微停了一下……”
“碳纤维制品具有很高的导电性能,”灰原哀也看向灯笼,目光顿了一下,“那边的电线……”
毛利小五郎连忙上前,看着那段电线,“这里电线的塑胶表皮破了。”
柯南思索着,“也就是说……”
“没错,”毛利小五郎正色分析道,“山崎先生握着那根碳纤维钓竿,脚下又有翻倒在地的桶里装的海水,依我判断,山崎先生是在钓到大鱼的时候得意忘形,让鱼竿接触到了电线没有塑料表皮包覆的部分,才会在那一瞬间触电身亡的吧。”
“嘎啊!嘎!……”船顶的大嘴乌鸦嘎嘎叫。
“它一直停在那里吗?”灰原哀仰头看去,“可惜它不会说话,居然就有目击证人了。”
池非迟:“……”
不,它已经说了。
这一通叫,意思是:主人,我都看到了!电线塑胶皮是那个穿棕色短袖t恤的人用打火机烧掉的,他还把把小刀片卡在船的木栏上、又把钓钩黏在船身上,偷偷戴上肤色手套、穿了长靴,然后骗死掉的人过去帮忙拉钓竿,在钓线被小刀片割断、他们往后倒的时候,还抱着死掉的人往侧方倒,让钓线甩在那截电线上……
他本来还打算自己活动一下脑子、破案放松一下神经的,结果非墨这手下不愧是喜欢在海边溜达的乌鸦,跟那些海鸥学了多嘴的坏毛病。
还有,这乌鸦是蹲着看了多久?这么闲的吗?
“对了,主人,钓钩还黏在船身上,小刀片也卡在靠你右手边的木栏上,他那双肤色手套在你们出来前被他脱下、悄悄放进了口袋里,我蹲在船顶看他烧塑胶表皮的时候,发现融化的塑胶表皮掉进他那个打火机的火焰上了,这就是证据吧?”大嘴乌鸦一通叫,见那个年轻女人要驱赶它,主动离开,往海岸边飞去,‘嘎’叫了一声,“主人,不用谢我,这是应该做的!”
池非迟:“……”
真是谢谢啊。
年轻女人见一直嘎嘎叫的乌鸦飞走,叹了口气,“那只乌鸦经常到码头来玩,我们也见过很多次了,有时候还会喂它一点剩下的鱼肉,它一直很少叫,从来没有这么叫个不停过,看来它也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吧……”
如果是他们船上的安全出了差错才致人死亡,船长肯定要为此负责,进行赔偿,说不定要还要把船卖了。
那只乌鸦大概是预感到见不到他们了,才会不停发出那种悲戚的叫声吧。
心塞,难过。
毛利小五郎嘴角微微一抽,他听着那只乌鸦嘎嘎嘎叫那么欢,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啊。
池非迟从灰原哀穿的外套里翻出手电筒,探身出木栏,照了一下船身,果然发现有一个黏在船身上、还带着一截钓线的钓钩,他手边的木栏上也确实卡了刀片,虽然还没验证河井和幸口袋里有没有手套、打火机里有没有融化滴落的塑胶表皮,但他不想验证下去了。
内心突然毫无波动,宛如圣者。
灰原哀跟在一旁,不过因身高问题,看不到船身和木栏上的情况,刚想问问,同样跟上来的柯南开口了。
“池哥哥,你有发现什么情况吗?”柯南卖萌问道。
池非迟视线下移,看向某个仰着头看他的名侦探。
被剧透了难受怎么办?那就拉另一个下水,心里多少会得到一点安慰。
这可是柯南自己送上门的……
“柯南。”
“嗯?”
柯南疑惑看着把他拎起来的池非迟。
“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凶手是河井先生……”
池非迟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拎着柯南,让柯南能看清船身黏的钓钩和木栏上的小刀片,开始直接说答案的恶劣行为。
两分钟后,柯南听完池非迟简单说明,整理着头绪。
虽然有些东西还没有得到证实,比如说还不确定河井先生口袋里是不是真的有防触电的肤色手套、煤油打火机里有没有融化的塑胶,但船身上出现的东西就足以证明这不是一场意外。
而当场的人里,将所有人邀请过来、主张死者使用碳纤维钓竿海钓、事发时和死者在一起的都是河井先生,河井先生的嫌疑确实最大。
池非迟放下柯南后,从裤子口袋里翻出烟盒,走向河井和幸,语气平静自然道,“河井天生,我得打火机坏了,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