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其实非迟哥他的身手要比我好很多,只不过他不是专门练习空手道的,所以没有参加什么赛事,”毛利兰不好意思地笑着,又道,“而且您不是也一样吗?参加过很多比赛,拿过很多冠军。”
柯南专心应付了桌上的点心,伸手去够纸巾。
池非迟伸手帮忙拿了纸巾,递给柯南。
两个不参加空手道比赛、柔道比赛、剑道比赛的人,在一旁摸鱼。
“不,我算是大器晚成型的,上大学之前完全没有得过奖,而且还受了伤,巅峰也就那么两三年,”有泽悠子脸上笑容消散,语气遗憾道,“然后就引退、结婚……本来还想在崇拜的前辈面前,拿到奥林匹克的金牌,结果却没有机会实现。”
“崇拜的前辈?”毛利兰好奇。
“就是现在担任全日本教练的尾本创先生,他曾经是81公斤级的无敌金牌选手哦!”有泽悠子笑了笑,“我是在电视上看了他的比赛,才开始练柔道的。”
“那么我也是一样,”毛利兰笑道,“我是因为崇拜全日本空手道冠军前田先生,才练空手道的。”
“哎?”有泽悠子神色有些惊讶地笑着道,“我还以为是非迟先生呢。”
“认识非迟哥还在那之后啦,”毛利兰忙笑道,“现在都算是我在追赶的目标吧……”
“原来是这样,”有泽悠子垂眸看着桌面,神色落寞起来,低声呢喃道,“崇拜只能是崇拜,美丽的花朵还是远远观望比较好,太过于接近的话,就会像那个被太阳烤焦了翅膀而坠落的伊卡洛斯一样,为自己带来灾难……”
越水七槻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有泽悠子。
“啊,抱歉,”有泽悠子抬头笑道,“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
毛利兰回神,笑着摇头,“没什么。”
“不过,我觉得……伊卡洛斯只是太贪心了,”越水七槻见其他人看她,解释道,“他一开始的目的,不是靠着翅膀飞出牢笼、获得自由吗?在中途他看到了太阳,被温暖的太阳吸引,忘了自己的初心,所以才会导致没有飞到太阳上、自己反而丧命的悲剧。”
有泽悠子怔怔看着越水七槻。
太贪心了……?
“或许不是贪心,而是莽撞和愚蠢,”池非迟作为野心学家,表示不认可贪婪就是原罪这个概念,贪婪有时候也是支撑人前进的动力,只是人不该被贪婪掌控,而应该去掌控贪婪,“如果他对自己的处境认识得够清楚,能够懂得延迟满足,在往上飞的时候判断出自己的下场,暂时停下,以后去造一对钢铁翅膀,或者去借助神明的力量,悲剧未必会发生。”
伊卡洛斯的故事里,比起那些被不同处境中的人解读出的悲剧色彩,他感受更多的是……
这年轻人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蜡做的翅膀能被烘烤多久,自己心里没点数就算了,眼里只有太阳,完全忽视自己的处境,翅膀都快化了也不关注,但凡理智回来一点,也不至于摔死。
柯南见其他人都在发呆思考,心里一阵干笑。
喂喂,这种突然进入人生人性哲学讨论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这么一看,他家小伙伴是比较傲气,连故事里的人都开始鄙夷了。
他总觉得池非迟已经在心里指责伊卡洛斯是个傻子了。
越水七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做好准备再接近太阳吗?这么说也对。”
池非迟开始担心越水七槻想多,道,“你的说法也没错,伊卡洛斯,就是被贪婪迷惑了心智的人。”
“我说……”柯南看着手表,出声打断两个人的互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已经9点了啊,”妃英理也看了一下腕表,转头问有泽悠子,“你说从这里开车到你家只需要几分钟,对吧?”
“没错,”有泽悠子笑着点头,站起身道,“那么,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池非迟也站起身道,“那我回事务所那边开车。”
有泽悠子往外走,回头对池非迟笑道,“那我开了车之后,就在饭店停车场外等你。”
池非迟点了点头,转身去搭电梯下楼,去妃英理律师事务所外开了车,回到饭店停车前。
按理来说,从饭店到停车场的有泽悠子等人应该早就开车出来了,但池非迟反而先到一步,停车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一辆白色车子才从停车场开出来,按了按喇叭后,放慢车速开到红色雷克萨斯sc旁边。
有泽悠子从车里探头,隔着副驾驶座上的妃英理,朝池非迟一脸歉意地笑道,“抱歉啊,停车场里的车子太多,我又马马虎虎,一时间忘了把车子停在什么地方,所以多耽误了一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没事。”池非迟一脸平静地回道。
“我要去坐池哥哥的车车!”
柯南用奶奶的声音说着,打开有泽悠子的车门,跳下车,‘嘭’一下关上车门。
“哎?柯南……!就算要坐非迟哥的车子,也要注意安全啊,”毛利兰阻拦不及,见柯南已经跑到池非迟车旁上了车,无奈埋怨了一句,又对有泽悠子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柯南他有时候很黏非迟哥。”
“没关系,全部坐我车子里,也有点挤,”有泽悠子笑了笑,又对池非迟道,“那么池先生,你开车跟上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