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毕业后,她试着当起了私家侦探,有空就会往那个医院跑,往那个荒废掉的钢琴教室跑,开始搜寻着任何‘小七’的信息,遇到名字里带‘七’的人的事件,总会多上心留意,希望哪天突然遇到有着一双紫色眼睛的那个人。
但是她一直没有收获。
直到去年,那个钢琴教室在的地方被拆除了,连同着外面的街道一直被改建。
她站在拦路的施工告示牌后,看着那边大机械挥舞着铁臂,把曾经辉煌过的房屋一点点销毁,那些被拆除下来的建筑废料被一车车拉走。
最后连地面也会被平得平平整整的吧?
就像什么都没存在过一样。
那天,有几个同龄男女笑闹着,从她身后的街道上走过,她回过头的时候,看着两个男孩子开心的笑脸,突然觉得似乎想开了什么,却又好像是太想不开。
她的小七哥哥,会不会也这么开心地活着?
不对,以小七哥哥那种性格,大概不会笑得那么阳光,不过也说不好,万一生活让他很开心呢。
那样的话,忘了她也没关系,毕竟对于小七哥哥来说,她只是某一天遇到的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相识也不过只有那么一个下午。
只不过,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让自己坚持下去了。
她好像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长大之后的小七哥哥会是什么样的人?有点遗憾,可能她再也没法知道了。
其实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所以想着帮最好的朋友再做点什么,然后呢,策划一件可以轰动全国的大事。
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们被困于孤岛,出现了严重的伤亡,到时候一定会被报道出来,轰动全国甚至整个世界,她的照片会被刊登出来,也会留存在档案里,或许是成为疑案的死者,或许是成为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但不管怎么样,小七哥哥说不定就会在某个时候看到,惊讶于照片里的人为什么会有些熟悉。
应该会的……
她是抱着这种觉悟来的,而在听说白马探会多带一个人时,也不在意被困在孤岛上的会不会多一个人,一直到槌尾广生推开门,她抬头看到坐在桌右侧的人转头看过来,身量很高,黑发下的神色沉静冷淡,紫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但就算不是那特别的瞳色,她也能够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他。
不管是不是比当年冷漠,但他眼里和神色间的沉静没有丝毫变化,那种似乎看透了很多事物的透彻审视也没有丝毫变化,那是一股曾经最让她安心的力量。
她当时差点痛哭出声,哪怕他好像真的不记得她了,但他还是在这个最后的关头出现在她面前,就好像在埋怨她:不是让你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的吗?
他不记得她没关系,他好像从来没有放弃过她,而再怎么阴差阳错,她再次也找到了他,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似乎那些让她难受纠结的事都烟消云散了。
……
门外,灰原哀听着门后压抑得轻微的哭泣声,愣了愣,抬起的手始终没有敲下去,转身放轻脚步回柯南待的房间。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前屋里的人笑了,那是想到什么开心事的笑,不带一丝掺假,可是很快,屋里的人又哭了,哭声里好像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和悲伤,那种委屈和悲伤是那么真切,听得人心里发闷。
可是,越水侦探为什么哭?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总觉得不太正常。
等等,越水侦探该不会是在青山第四医院认识非迟哥的吧?
在灰原哀离开不久之后,一个黑色人影到了越水七槻的房门前,站了一阵子,又一声不吭地悄然离开。
五分钟后,越水七槻整理好心情,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门就看到甲谷廉三、白马探、服部平次和柯南站在一起?
“什么?非迟哥说他不跟我们一起下去吃饭了?”
服部平次一脸惊讶,伸手想去开白马探的房门,却被白马探伸手拦下。
“他好像不太舒服,”白马探对疑惑看他的服部平次解释着,神色有些复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觉得他应该休息。”
柯南察觉到白马探的脸色奇怪,疑惑问道,“池哥哥的情况很不好吗?”
“你们不用担心,不是身体不适,可是有些累了,”白马探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他目前应该缓过来了,一会儿我吃过晚饭再来看看。”
“哦?”时津润哉从房间里出来,脸上挂着微笑,“今晚的晚饭有人会缺席吗?不过他不是侦探代表,就算不出席,大概也不会影响活动。”
“不过,非迟哥的晚饭怎么办啊?”服部平次没有坚持开门,缩回了手。
“给他留一份吧,等他觉得饿的时候,就在厨房加热一下,”白马探看向甲谷廉三,“我们可以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