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
万寿阁，福德酒楼，悦来客栈。
除去这三家，已再没有能落脚的客栈还开门了。
阎啸离去的这两天，不知又走了多少流民。
这开封城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离那真正的爆发，也只差一步！
段云澄坐在福德酒楼的二楼窗旁，点了几道菜，正慢慢吃着。
福德酒楼的厨子早就跑了，这些肉菜是老板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又亲自下的厨。
他也很想跑，可是这酒楼里住的是大官！跑了被抓住，可就连命都丢了！
“将军，您看这菜还行么？”
福德酒楼的老板，人们都叫他王守财。
“没了厨子，还能好到哪儿去？”
段云澄瞟了一眼他，
“也难为你了，下去吧，回头我让军中多送些银子来。”
段云澄缓缓说道。
“是！是！多谢将军！”
王守财一边捣蒜似地点头，一边退下了二楼。
段云澄看着窗外，
眼神有点茫然，
游走在宁江和东瀛之间，
他也只想求个双保险而已。
这两方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里面的想守住，外面的想进来。
段云澄的地位，直接决定了外面能不能进来！
若是宁江和自己的兵马，人挡杀神，佛挡杀佛，那么东瀛便没有必要存在。
若是宁江难成大器，节节败退，
段云澄恐怕就得倒戈东瀛，引狼入京！
段云澄摇了摇头，喝了口酒，这些事，在没成定论之前，不去想太多。
“陈栋他，怎么还没回来...”
段云澄的话音刚落！
嗒，嗒，嗒...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他放下了酒杯，看向了二楼的楼梯口。
嗒，嗒，
这每一步的频率都极为沉重，力度却惊人的相似！
不是陈栋！
是谁？是柳海？！
段云澄从椅子站了起来，摸过了长枪！
这开封也就柳海会犯傻到门来寻衅！
嗒，嗒，
这人终于走了来。
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壮硕，
并不是柳海。
段云澄打量着他...
那一双手实在太特别了！
白皙得如同女人一般，又无比修长！
“段将军，别来无恙。”
这人轻轻说道，
“我可不认识你。”
段云澄脚已前后分开，右手在身侧握着银枪，随时可以出手！
“是么？三年前，我们在京城交过手。”
这人笑了笑，站着不动，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三年前？京城？”
段云澄沉吟道...
那一年京城的确有件大事...
承王爷遇刺！
段云澄的脑海里，终于想起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双手！
“那夜劈碎王驾的人！是你！”
段云澄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就是因为他，中原八府才有了宵禁！他被六扇门和内务府列为头号要犯！
为求面子，对外宣称，承王爷乃是阎啸所杀！
毕竟，他们根本没见过杀手的脸...
可亲身经历过那场梦魇的段云澄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的“夜魔”！
那双手，就是当年一掌劈碎了承王爷鎏金马车的手！
“我叫古仙尧，”
那人笑了笑，
“你终于想起来了。”
古仙尧看着段云澄。
“你来做什么。”
段云澄的表情很凝重。
“我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只为了一件事。”
古仙尧把身子正了过来，一双手轻轻动了一下。
“楼下的人呢。”
段云澄问道，十八骑走了陈栋，剩下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在一楼吃饭。
“放心，迷晕了而已。”
古仙尧笑了笑。
“杀他们没有赏金，我是个贪财的人，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古仙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