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庆捂着胸口,
坐在了石凳,
他现在胸中生疼,一股闷气直顶在心头,浑身的力气一丁点儿都使不出来!
他抬着眼,看向声音的来处。
院墙那个人影轻飘飘落了下来,
背那把只剩下几根剑穗的道剑被他握在手里。
若非他身披道袍,还真就像个破衣烂衫的乞丐一般。
“是你?”
何不为皱起了眉头,这便是那日在京城给他算命的老道!
“是我。”
云苦海点了点头,走到了林洪庆的面前,挡住了何不为。
“阁下非要插手么?”
何不为一早就觉得云苦海不简单!眼下他更不想和他死拼!
“王爷是提督的座宾,我也受邀前来,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云苦海的声音很轻,
“呵呵,”
何不为笑了笑,转身走向门口。
“慢!”
在经过云苦海身边的时候,云苦海的道剑一横,拦住了何不为!
老态龙钟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无比!
“嗯?”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面子都卖你了,还要怎么样?
何不为的拳头攥了起来!
“解药留下,”
云苦海看着何不为说道。
何不为冷哼一声,伸手一个小纸包丢给了云苦海。
云苦海接过,放下了剑。
“山水有相逢,
下一次,你便知道后悔了。”
何不为对着云苦海说完,便走出了门口。
“记着我跟你说过的话,
京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莫为了一时贪念,误了性命。”
云苦海冲着何不为的背影说道。
何不为没有做声,
消失在了黑夜里。
“王爷,给。”
云苦海把纸包递给了林洪庆。
“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林洪庆沉声道,
打开纸包便直接吞了下去。
“稍坐,我给你护法。”
云苦海坐在了对面的石凳。
林洪庆感激地点了点头,便闭眼开始疗伤。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林洪庆睁开了双眼,
呼~
自口中吐纳出一口浊气...
“有劳道长了,”
林洪庆站起身对着他抱了抱拳。
“无妨,”
云苦海摆了摆手。
“何不为城府极为深,小心他还会再度前来。
王爷一人在京城,诸多不便,
还是要多加小心才好。”
云苦海说完,
便独自跃了墙头,回了提督府。
林洪庆叹了口气,
转身看向墙角半死不活的陈玉堂。
“你的主子走了,没管你啊。”
林洪庆轻轻笑了一下,
这个表情倒常在林贤的脸出现。
“哈哈,”
陈玉堂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了笑。
“习惯了。”
陈玉堂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夜枭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段云澄独自把控,盟主之位有名无实,离开开封后,更是接连被人明着利用。
有这样的结果、
他并不意外...
只是可惜了阿雪,
恐怕现在何不为,已经赶去客栈杀他了!
“我给你个做人的机会,
要么?”
林洪庆走了过去,站在了陈玉堂的面前。
陈玉堂抬头看着他,血污沾着他的满头狮发,脸泪痕和泥污,哪还有个盟主的样子!
“做人?”
陈玉堂喃喃道,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
我没有妻儿,没有父母,
也没有抱负,
一向都是别人怎么说,我怎么做...”
说完陈玉堂一阵剧烈地咳嗽,喉头一甜,又一蓬鲜血涌了出来。
“慢点说,急着死么。”
林洪庆冷冷地道,
转身走回了房间。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