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亮很亮,
段冲正坐在将军府的院子里喝着酒,身边还坐着个黑盔黑甲的人,都这个时辰还不脱甲胄,定是军中的高手才有如此自律了。
“老黑,父亲他去丞相府已经许多时日了,怎地还不回来。”
段冲虽然一身素袍,可长枪依然立在身侧。
“小将军,宁相那里没有高手相护,前些日子差点出事,段将军只得先住在那里。”
被称作老黑的将领恭敬地答道。
段冲还心思着他爹不在家,自己在这将军府就自由了,可偏偏安插了个人管着他。
这老黑是段云澄最为得力的副手,虽然只有他一人,段冲也不敢太放肆。
想起那日醉酒时卞遥对他说的悄悄话...
“小将军,您家的位子可是世袭,等哪日将军他仙逝,您就是咱的抚远大将军!”
卞遥有心之言,段冲并未察觉,只觉得是酒后胡话,可现在想来,自己的百般受限,就是因为自己不是段云澄!自己没有权力掌握自己的命运和人生!
喝了一口闷酒,段冲抬起头看着月亮,陷入了自己对权力的幻想。
可就这一抬头,将军府大门的檐,站了两个笔直的身影!
“小将军,赏月饮酒,端的是潇洒快活啊。”
左边背着一柄剑的人影笑道。
“少跟我装神弄鬼!夜闯将军府,嫌命长?!”
段冲抄起手边长枪站了起来,
老黑挥了挥手,府里几十名士兵全都涌到了院子里!
“没了你爹的庇护,你又算得了什么?”
右边手持长枪之人不屑地说道。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段冲的心!
旁边老黑一伸手,拦住了就要爆发的段冲,抬手两枚铁蒺藜甩了出去!
像两只蝙蝠一样飞向了长枪客!
叮当!
老黑有心试探,却无功而返。
轻巧一拨,那人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铁球。
就那样随意地丢进了院子里。
滚到了一个士兵的脚下,
“这是个什么玩意?”
年轻的士兵用脚拨了拨那漆黑发亮的铁球...
“别动!”
老黑爆喝一声!
可还是晚了一步...
铁球红光一闪,
砰!
院墙之内大蓬鲜血爆了开来!无数的银针漫天飞舞!轻甲铁盔在这强大的冲击力面前连纸片都不如!
老黑和段冲长枪乱舞,才堪堪得以自保!
可那十几名可怜的士兵,无一幸免!全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有些强劲的银针直接透体而出!在他们身开了一个个血洞!
这森严的将军府此刻变成了修罗炼狱!树木花草,台阶石栏,通通被染满了鲜血!
这便是千手婆婆亲手交与罗启的暗器!
春风化雨!
一个美丽的名字,一种残忍的暗器!
段冲喘着粗气,看着身边一具具尸体!自从段云澄被拜抚远大将军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命出在将军府!
没给老黑和段冲任何反应的时间!
两道黑影俯冲而下!速度极快!
正是白如风和罗启!
可这两人退隐多年,除了熟人,还哪有人记得他们的面孔!
罗启对了段冲!白如风接下了老黑!
段冲牙齿紧咬,他不能没了段家的威名!长枪似银龙般带着呼呼的风声!席卷向了罗启!
罗启是谁?
曾经叱咤江湖的七杀枪圣!
纵是段云澄,单论枪术,也未必是罗启的对手!研习枪术几十年的罗启,若是被段冲给压住,那他也便没资格唤做枪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