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半仰着的头低了下来,嘴角上扬的很高,勾起了诡异的弧度。
“来庆,到爷爷前面来~”
尖锐的嗓子让人心生胆寒!这个“来庆”哆哆嗦嗦地走到了桌子前面,跪在了刘公公的面前。
“回,回爷爷,奴才在...”
这些初入宫的小太监都得叫刘桐一声爷爷,这是规矩,只有在内务府有了一席之地或是能主管一些小府邸,才算出了头。
刘桐把核桃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隔着桌子摊了过去。
一双白嫩的手掌,摸在了小太监来庆的脸上,摸索着他还没掉下去的婴儿肥。
“来庆~你到这宫中多久了?”
刘公公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语气是那么的缓慢。
他应该,他应该不会杀我吧...
来庆一边想着,一边抬起了头,天真的脸上写着侥幸和期待。
喀!
这侥幸和期待永远写在了来庆的脸上,
他的太阳穴多了一个深深的洞!鲜血正汩汩流淌而出。
“咳...”
刘公公拿起了手帕擦了下嘴,又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右手食指。
“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这等规矩,你们几个没教下去吗?”
刘桐自比做君!心中气焰和对权力的渴望可见一斑!
前排几个大太监听了他的话慌忙跪了下来!
“刘公公恕罪!”
“奴才有罪!”
刘桐这才满意地坐了下来...
“起来吧~我们都为皇上做事,我哪有权力惩罚你们。”
他已经忘了还在桌子前跪着的来庆,只是这个来庆,永远无法再开口了。
“秉公公!贾云腾那老小子又发信来了,说是提醒公公莫要忘了初八之约。”
说话的是李秦死了之后,刘桐最信任的心腹,徐迎。
“哼~不是看在他送了我那特殊的宝贝,我才懒得去复什么宴,那锦王爷麻烦得很,我可不想跟他纠缠上。”
徐迎连声应诺,不敢多言。
“下去吧,备好马车,明日出发,徐迎,郑福随我走,其余人照顾好殿内和皇上,听见了吗?”
“是!”
———————
抚远将军府。
从大门到正殿,五步一岗,守卫森严!
每一个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真正战士,绝不是普通士兵可以相比。
整个府邸流淌着一股肃杀之气!
一个少年披着银盔银甲,正快步穿过花园,眉宇间英气十足,背着一把闪亮的银枪,昂首阔步!
“父亲大人!”
书房内一个中年男子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粗粗的眉毛像两把利剑!眉峰尖锐无比!璀璨的眸子射出狼一样的精光,高挺的鼻梁在脸上尤为突出,唇上和下巴蓄着短短的胡须。
抚远大将军!
段云澄!
和林贤的父亲百战王爷林洪庆乃是八拜之交!朝堂上绝对的兵权掌控者!
“冲儿,这么匆忙干什么?不是说过凡事要沉稳么?”
“父亲”
段冲咽了一口口水,
“冲儿确实有事禀报,刚刚飞鸽传书,刘桐已经启程开封,锦王爷也离开了寝宫,咱们是不是也该动身了?”
段云澄叩了叩桌子,想了想
“我也耳闻过这福禄宴许久,今年我是冲着那阎啸而去,判官店现在插手的事情太多,如果再让其发展下去,势必威胁到朝廷,七王爷的事皇上没有追究,但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朝廷还有何脸面面对百姓!”
段冲附和着点了点头。
“父亲,我们尽早出发吧,早些去也可以会会判官店。”
“有理,备车马,即刻启程!”
———————
这一天,几路人马皆出发开封,
暗流涌动!
今年的福禄宴非比寻常,朝廷中人占了三位!位极人臣的刘桐!掌握经济命脉的黄天霖!再加上个兵权在手的段云澄!
任何一个都能让这世间震颤!
贾云腾坐在他的房间里。
对着一个灵位喃喃自语。
“十八年了,这次终于聚齐了,有些事,一定要做个了断!”
灵位上写着一个人名。
“袁高泓!”
谁是袁高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