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苗左右看了看,没敢坐的离毕声太近,选了个能偷看的位置,挨着白桦坐了。
话被打断了彭琳琳仍然不罢休,抬眼看见白桦,顺着刚才的思路借题发挥:“小白花就挺好,老白的身份在那儿放着,谅他贺宁也不敢造次,何况还是咱自己人。”
“不不不,琳琳姐你饶了我吧,我自认配不上毕大哥,你可千万别害我。”白桦无辜躺了枪,生怕毕声脑子一热把这事儿坐实了,那他可就真要哭了。
毕声出了名的要求严格,之前他领教过一次,所以一点也不想重温噩梦。
“没出息的东西!就因为你们这一个个的不思进取,才让人家欺负上门来。”彭琳琳情绪还没煽动起来就被白桦泄了气,没忍住骂了起来。
“别怒别怒,这不还有喻苗呢么?”张云峰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咱们喻苗可是名副其实的上进!依我看小鱼苗多好,别的不说,往那儿一站就是锦鲤,靠脸就躺赢了。”
“少占老娘便宜。”彭琳琳敲掉他的手。
喻苗突然被点名,慌张的看了毕声一眼,见他依然冷冷清清的,又想起下午的那一句:“差的太远。”于是又默默的又把头低了下来。
“都消停吧,毕声自有打算。林陌确实不像话,但这事儿计较起来显得咱小气,暂时也没什么大影响,都先把自己管好,下午闹了多少笑话?还不够丢人么?”卓申说。
“不用担心,我能应付。”毕声做了总结陈词,于是大家都不再多言。
吃着喝着气氛很快又变得轻松愉快,只要毕声在,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焦点,虽然并不怎么多话,但看得出他是高兴的。
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舒适和从容透过他淡淡的笑容延伸开来,连带着喻苗觉得整个人都被幸福笼罩。
这是他曾经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如今这个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虽然一整个晚上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但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惬意,喻苗的心就已经被无法言喻的酥麻填满。
最后基本都喝高了,只毕声还清醒着。
他这人十分自律,从不贪杯,饶是如此今晚应付了两轮,难免也沾染了一些醉意。喻苗注视着他推开半日闲的院门走了进去,终于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清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小屋。
草草洗漱了一下,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刚才的对话,似乎大家都不很喜欢那个林陌,琳琳姐很少动气,晚上却那么激动,喻苗不太清楚其中的缘故,想着明天要找机会打听打听,想着想着睡意袭来,喻苗轻轻闭上了眼。
宿醉后早起堪比全天下最痛苦的酷刑,何况是没怎么喝过酒的喻苗?
溜达在景区大街上,喻苗梦游似的靠着惯性穿梭于各个早餐铺子间,好几次要不是老板提醒,他能直接磕地上。
准时回到二进院的独立餐厅,结果一个人影儿也没见,估计昨晚太放纵,大家都需要补眠,于是喻苗把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放进保温箱里,走出大门伸了个拦腰。
一想到房间里那张舒适的大床和软软的枕头喻苗就止不住的犯困,他本来就缺觉,平日靠着意志力硬撑,偶尔松懈一下,累加的疲惫来势汹汹,全身都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爬,又酸又痒的,诱惑着他闭着眼睛享受。
初夏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空气里透着微凉,一阵风吹过,鼻间溢满清甜的花香,喻苗捶了捶脑袋,赶走懒惰,三两步跑进琢玉堂,换上练功服,提着拖把和水桶开始了热身运动。
为了节省时间,近来他自己发明了一套拖把舞,边拖地边跳,等活儿干完了,身体也正好舒展开来。
差点忘记早上约了人,毕声脚步匆匆的穿过院子,卢鹏已经在门口等着,半日闲没有换洗衣物,他还要先回去一趟,时间有些紧迫。
揽墨轩的一群醉鬼都在沉睡,昨晚的杯盘狼藉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毕声疑惑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多想。
到了二进院,见琢玉堂的门居然又开着,里面窸窸窣窣的传来一些响声,鬼使神差的,毕声绕到了门口。
里面有个轻灵的人影,穿着工作室普通的学员服,手里提着个拖把在场中穿梭。
前空翻,后空翻,侧翻,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拖把似乎被当成了道具,随着他的舞步在地面划下一道水痕。
摇臂的姿态十分漂亮,紧接着一个侧手翻绞腿,单脚落地后一手扶着拖把拧身探海,这一串连起来颇有几分成舞的样子,毕声若有所思。
喻苗回忆着卓申给他提的问题,努力的绷直脚尖,把探海的动作做完整,谁知一个转身和站在门口的毕声撞了个对脸,下一秒一声巨响,喻苗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狼狈的迅速爬起,喻苗三两步跑到门边,紧张的打招呼:“毕....毕老师。”
“开始学编舞了?”毕声问。
“我......我瞎跳的。”喻苗涨红了脸。
“接着练吧。”毕声点点头,看了眼手表,没有再过多停留。
喻苗目送着他离开,心里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疲惫瞬间一扫而空,开心的转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