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澄是个学霸,余一念也不介意向他请教,而且一看就知道他比余杭靠谱。
然而,书房开着空调,关上房门,顾澄坐到她身边的时候,余一念立即捂住鼻子,嫌弃地往后倾身:“你上哪鬼混了?好浓的烟味。”
刚才进门没发现,现在在封闭的空间里,烟味就显得特别突兀了。
“下午跟人谈事情,被熏的,不好意思,下次我注意。”顾澄下意识就解释了,立即把外套脱下扔到外面的活动间,颇有自己也嫌弃自己的意思。
这样一来,倒让余一念不好意思了,她本来只是存了调侃的心思。
没想到顾澄一副恨不得把外套拿去人道毁灭的架势,反而显得她很矫情很没礼貌似的:“其实我也没让你把外套给扔外面。”
顾澄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刚才你问的问题太像我妈了,有点条件反射了。”
余杭附和:“别慌,这种问题是女人的潜意识,是个女人都能随口问出,不必放在心上哈。”
“不行,”顾澄想了想,跟他们科普,“残留在衣物上的三手烟,生成的烟草特有亚硝胺比原先高出十倍,你们还小,对你们不好。”
余杭和余一念怔住了,好,他们还是闭嘴吧。
“好了念念,哪里不懂的?”说着顾澄重新坐回她身边。
“也没几题了。”一念不敢再调侃正经人了,翻开习题册开始虚心请教。
余杭抱着一包薯片坐在转椅上转圈圈,时而停下来看看余一念的进度如何。
有了顾澄帮忙辅导,余一念很快就把剩下的题做完了,本来就是上辈子学过的东西,余一念一点就通,相当于重新复习一遍,不知情的顾澄和余杭还夸她聪明。
同时,也让她不得不佩服,同样是大学毕业的人了,为什么顾澄的知识点还记得那么清楚,还能帮她梳理思路?
余杭在旁边酸酸地感慨:“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你可以这样优秀?”
顾澄笑了笑:“你也可以的,加油吧小鬼。”
最后一题几何题,顾澄拿着草稿纸写写画画,画了一个立体的图出来给她分析。
这时候作业已经写完,一念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了,不由得赞叹:“你画画不错。”
“一般般,平时画多了分镜图,就熟练了。”顾澄倒是谦虚,随手在草稿纸上继续勾勒,他们书房的架构就出现在纸上了。
余杭挑眉:“把我们也画进去看看。”
顾澄笑了笑,拿着铅笔继续在纸上描绘,余一念盯着他一笔一划描出流畅的线条,顾澄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上一辈子她身边的男同学啊师兄弟啊,全是体育生,一个个不是肌肉爆炸就是青筋暴突,很少能接触到儒雅型的男生,她以前觉得男生斯斯文文简直弱爆了,现在一看,倒也赏心悦目。
很快,顾澄就画出了一幅场景,图中是一个书房,少年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吃薯片,对面是一张凌乱的书桌,书桌旁边,少女正在埋头书写,旁边还有个白衬衫的男子似乎正在讲解题目,画面有点类似港漫的风格。
“很多导演画分镜图都是火柴人,这是漫画级别了。”余杭伸手在余一念眼前晃了晃,“你看的那么认真,学到什么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学?你行你画一个!”她又不是看人家怎么画,她的注意力只在手上。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他合上书本,起来把碗筷果盘都拿走……
余一念看着他动作熟练,很自然地下楼去了,她惊恐地问余杭:“该不会他还会帮洗碗吧?”
“不会,我们家有洗碗机。”余杭说完,解释道,“你别惊讶,处男座,强迫症,洁癖,最看不惯脏乱差,多几次你就习惯了。”
瞧他那语气,恐怕顾澄不是第一次帮忙收拾了,身为主人家毫无羞愧之心。
她扫视一眼书房,的确脏乱差,逼死强迫症的节奏。
但是余杭这么欺负强迫症就真的很坏了,余一念不跟小孩一般见识,收拾好外卖垃圾拿下楼去。
回来再到厨房问一声顾澄:“需要帮忙吗?”
“不用,马上就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明天还要上课,赶紧洗洗睡去吧。”顾澄头也没回,正在认真洗碗。
余一念提醒:“余杭说有洗碗机。”
洁癖回答:“我知道,我洗一遍油渍再放洗碗机。”
余一念:???
这时,顾澄的手机迫切地响了起来,余一念凑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你爸。”
“帮我接通一下。”
余一念摁了免提递过来,立即传来一个浑厚又哆嗦的男声:“儿子,崽啊,救命啊。”
“老爸?什么事?”顾澄停下动作,疑惑了。
余一念听对方的语气十分窘迫,于是接过顾澄手中的活,小声道:“让我来吧。”
顾国庆顿了一下:“你旁边有人?”
顾澄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他擦干净手接过手机:“怎么了老爸?”
“哎呀,你在哪?我回到路口了,你快回来!我等你!”听上去可真是心急如焚。
“顾伯伯怎么了?”余杭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来了,似乎也听到了。
顾澄有点无奈,更多的是担心:“不知道,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