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心里默默感叹，就算是私生女，也是余导的亲生女儿。
他是余导的学生，也是余杭的朋友，既然余导信任他，把这事交给他来办，那他总得为这个惨兮兮的少女讨回公道。
办公室里还站着另外几个女生，就是跟余一念打架的那几个，她们身上都挂了彩，还在用眼神凶恶地瞪她。
顾澄冷笑一声，问：“教导主任，她们五个人打一个，难道一点惩治也没有吗？”
教导主任脸色有点难看，顿了顿，正在组织语言。
余一念倒是开口纠正：“不是五个，是七个，我，一打七，赢了。”
顾澄：？
教导主任叹气：“还有两个被打骨折送医院了，家长正准备过来吵赔偿。”
顾澄：……
这……真的是被欺负了吗？
不是说余一念在学校总是被凌霸吗？
怎么跟打听的消息不一样啊？！
宝悦真的是艳星不是打星？！
“赔偿？过分！”余一念猛地站起来，厉声呵斥，把现场所有人吓了一跳，一个看起来弱得楚楚可怜的妹子，竟然突然发怒？
余一念毫无自觉吓着别人了，反问：“他们还有脸要赔偿？你怎么不问问她们干了什么事？！”
教导主任虎躯一震，感到很头秃。
以往余一念同学也被欺负过，但都是默默流泪原谅校霸们，校霸们大多家庭优越，在这小城市，赔个钱，学校教育一下也就翻篇了，所以教导主任也很难做。
今天余一念竟然大声怼人了，教导主任偷偷瞅了一眼顾澄，也是，帝都来人给撑腰了。
“干了什么？”顾澄平复一下受惊的小心脏，尽量装得很高冷。
好险，他刚才差点真打算掏手机转账赔款了！幸亏还没问出口。
余一念拿出手机点开了某个视频APP，打开一个今早才发的视频，把屏幕转向顾澄和教导主任。
视频是围堵余一念的其中一个女生拍的，旁白十分嚣张，说是来收小杂种的保护费，一开始是六个女生围上去，结果一眨眼，就被余一念反杀，画面中余一念更是揪着为首的女生打掉了门牙。
拍摄者明显慌了，在旁边拿了一个空啤酒瓶砸过去，余一念头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被偷袭后，余一念摸了摸流血的脑袋，对拍摄者和蔼一笑，毫不犹豫地逮住拍摄者又是一顿暴打。
顾澄看着视频，从一开始的同情脸变成了担忧，又从担忧变成了欣慰，然后从欣慰变成了有点同情校霸。
看来，余导的女儿还是有点骨气的。
教导主任脸色十分难看，这种程度的斗殴，居然是一群女学生！
一直不敢插话的班主任也捧着小心脏压压惊，脑子里全是“太暴力了太暴力了！”的兴奋尖叫。
她想着首先还是护着自己班的余一念吧，高年级的校霸女生让教导主任管就行了。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温柔可亲：“孩子，你也挺不容易的，这次回去跟了爸爸，好好过日子吧，不开心的事情就忘了它。”
“怎么可能忘了？”顾澄已经悄悄把视频下载保存好，开始跟学校理论了，“她们如果是长期这样欺凌同学，这对我们家孩子造成的心理影响有多严重，我相信你们教育者不会不明白吧？”
“是是是。”教导主任应声。
挂彩的不良少女一号委屈了：“主任，可是余一念打伤我们了。”
不良少女二号哭了：“我门牙都被打掉了。”
不良少女三号：“主任，如果这事你不管，我就回去跟爸妈说，把事情公开，让媒体来评评理。”
顾澄瞥了一眼那几位伤员，如果但看她们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会有人同情她们，但是他看过视频，只会觉得她们是活该。
“这样吧，视频我保存了，如果这几位美少女有什么意见，随时欢迎请媒体公开，不过就余一念长期被霸凌一事，我还希望主任提供近半年的监控录像，届时余先生的律师会跟学校联系的了。”
顾澄此言一出，不良少女们集体慌了神。
不良少女四号：“你别吓唬我们，我们只是跟余一念玩玩，又没有欺负她，对吧，一念。”
余一念面无表情：“没有，你们一直欺辱我，威胁恐吓我，我很害怕的，我身上还有很多你们揍的旧伤。”说完，她就挽起袖子裤腿，秀出原主身上青青蓝蓝的淤伤。
她没撒谎，原主是很害怕她们。
顾澄看到余一念身上的伤，阴沉下脸来，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不过，余一念这种干巴巴的语气，真的是害怕她们吗？
不良少女五号凶了起来：“呸！你有证据吗？！”
“有啊，至少早上那个视频也是证据之一吧，还是你们亲自拍的呢。”余一念摊手。
顾澄点头：“恐吓、威胁、人身攻击、故意伤害罪，不知道能不能进少管所了。”
余一念得逞地点头附和。
教导主任一时为难，也摸不准余一念这一方是不是真的会请律师，但是看这位年轻人的态度应该是会了。
平时余一念很低调，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余一念的生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导演余君凡，如果不是办理转学手续需要，顾总还未必肯告诉他。
原来余导和艳星当年的绯闻是真的，连孩子都有，信息量好大。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家孩子受了伤要去医院包扎，顺便鉴定一下她的心理有没有受到创伤，李主任，回头我把缴费单发给你，麻烦你帮忙催一下这几位校霸的家长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顾澄说完，上前拎起余一念的书包：“走吧小朋友。”
余一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跟上。
男人拎着少女的书包，少女跟在他身旁，瘦瘦小小的，还够不着他肩膀的高度……
一念抬头看看他，这就是书中后来被原主骗婚的那个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