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朋友忧心如焚。
平和多半已经出事了,而且还和天阳郡郡守有关。
可是,他们之中关系最广的糜龙,也不过是有个无实权的言官父亲,与郡守这样的一方大员,可万万无法对抗。
平和若是出事……几位朋友不免还想到一个问题:他的母亲说不定也会遇害。
几人商量之后,决定早点把邹氏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最后,还是糜龙拍板,由他亲自送邹氏去王都监昌城。
在王都,总归是最安全的。
几位朋友来到平和家,尽量与邹氏说明了此事,然后劝她去监昌城避难。
他们反复劝说邹氏,即便是郡守为难,他们也一定会设法救出平和。
邹氏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听说了儿子现在情况危急,自己也有危险,没有哭闹,听从糜龙的安排,收拾了行李便跟着去了。
范广从平和家回去,心里越想越气。
忽然间,他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焚河城的城主庆禄将军曾经来找过平和。
那时,庆禄对平和赞赏有加,还说过会照拂他。
不如去问问看庆禄该怎么办?
范广想好了之后,便去庆禄的城主府递了条子。
没多久,有人唤范广进去,庆禄见了他,跟他详细问了情况。
“这事不好办。”庆禄粗豪的眉毛深深瘪起,“曹郡守乃是我顶头上司,若是他尚未把人带走,我作为本地长官,还有能力劝阻,这人都已经带走了,我若是再去干涉,就是越权……”
他低头思索一会,范广在一旁焦急万分。
“这样吧,我回头写信给我王都里的老师,看老师能不能想办法。”
庆禄最后这样说道。
他看着范广,叹道:“平和是个好大夫,我会尽力救他的,你且回去等待消息吧。”
范广走后,庆禄果然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寄给老师。
庆禄的老师名叫荀郜,乃是昌国大将军,亦是先王极为看重的一位元老重臣。
他接到信之后,有些好奇为何自己的弟子要救这么一位平民。
但是,既然庆禄说这人是个名医,还是个极好的人,那么,也就救了罢。
荀郜派人去了天阳郡。
天阳郡那边,曹偌正独自坐在书房里玩赏红珠。
红珠中散发出无形的光芒,让他的身子遍体舒泰。
曹偌挪了挪他肥胖的身躯,看着半开的柜子门。
门缝里,透出金灿灿的色泽。
这里面是他这几天点出来的金子,他切开来试过了,是真金。
这个发现让他喜不自胜,对红珠看得更是紧了。
他现在整天不搭理妻子女儿,就把自己关起来琢磨红珠。
这时,有下人敲了敲门。
“大人,那个阮大夫又来了,说是找您要赏赐。”
曹偌眯起了眼睛。
“让人把他拉下去,打一顿,赶走。医生身份也给他撸了。”
曹偌冷笑道。
“这种人嘛,卖同僚,心思恶毒。若是我重赏这种人,旁人岂不是会说我堂堂天阳郡郡守昏聩?”
“是!”外面应道。
“对了,若是打他的时候,看他有不平之色,那日后搞不好还会寻思报复,那样的话,就去把他直接关牢里,让他冷静冷静。”
“是,大人!”
下人走了,曹偌重新摊回座椅上。
他将那红珠缓缓转动,红珠的光芒闪亮不已,甚为好看。
没有多久,忽然门又被敲响了。
“干嘛?没事别来烦我!”
曹偌不高兴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