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裘皮的轻骑,手捧一封军报跑进来,跪着递给李靖。
嘴里喊着:“恭贺王爷,剑湖大捷!”
李靖很快看完捷报,不是他看的疏忽,而是根本没几个字。
“这是什么大捷?”
他一把将捷报扔在了地上。
“王爷,是大捷。斩首三万,俘虏无数啊。”
李靖依然冷哼一声:“斩首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人,告诉他们少杀,少杀。杀了这么多人,不用说,这俘生口七万,肯定大都是牲口。”
李靖头大,再三强调,不要把人跟牲口一起统计,可这军报总是写的稀烂。
“禀王爷,俘虏多是人啊!”
信使报告。
李靖这才和颜悦色,亲手将信使扶起来,正好大娘子剥了一银盘荔枝,他随手赏给了信使。
“坐着吃吧。好好跟我讲讲。你是漠南人还是漠北人?”
信使的穿着和长相,一看就不是生番,也不是汉人。大东洲的人口驳杂,凡是燕王能够密切接触的势力,基本都有一些流放之人在这里。
“回王爷。小人是党项人。”
“哦。西夏国来的?”
“不是。小人不是西夏人,是河套党项小葫芦部。”
这是曾经在辽国统治下的河套党项部族,生活在阴山地区,跟白鞑靼部紧邻。双方以夹山为界。
“这么说你送来的战报是党项大将写的?”
这就难怪了,草原民族,包括党项人在内,都习惯将人和牲口一起计算。
使者点头。
信使是前线轻骑,第一时间将战报送来,详细的军报还没有统计清楚。但作为亲历战阵的前线士兵,信使将他看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李靖这才确信是一场大捷,他眼中的大捷,从来不看杀了多少人。只要能让对方臣服,哪怕一个不杀,也叫大捷。如果不能让对手臣服,就算杀人赢野,也没有意义。因为东洲的生番,跟草原上的部族一样,只要条件合适,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恢复元气。
这一次李臣领兵四万,终于在剑湖一带,抓住了敌人的主力,一场大战过后,拥有绝对装备优势的东藩联军没有意外的再次取胜,击溃了十万敌人步骑。以前这样的战例很多,但被敌人逃掉之后,很快就能卷土重来,再次劫掠东洲藩地。
可这次不同,信使说,这次没有俘获多少战马,因为敌人大半是步兵,打了败仗后,骑兵不是战死沙场就是仓惶北逃,步兵被冲散后大多数被俘。具体抓了多少还没有数清楚,前线将领就急着来报捷。
李靖根据描述结合自己的经验,认为俘虏数量应该不会少于三万人。
这些俘虏,是一笔珍贵的人力,妥善安置,就能为他所用。
“好好好!此次出征众将,人人有赏。寡人当请奏朝廷和东府,为功臣请功。”
大娘子刚才还瞪着囫囵吞着她亲手剥的昂贵的荔枝的信使,一听到封赏,来了精神。
“不知道王爷打算怎么封赏啊?”
他哥哥是统帅,虽然名义上是东洲郡王、汉海大都护李靖亲征,实际上领兵作战的都是他兄长李臣,论功李臣当然第一。
李靖笑了笑,已经有了主意。
“如果大舅哥不分战俘的话,我就给他请功封侯!还支持他征讨密河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