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晚道:“不了,刚从里面出来,透透气。”
权衡点点头,跟权相濡一块迈进宴厅,没一会儿,权相濡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宁归晚视线里。
“你怎么来了?”
权相濡开口就问。
宁归晚瞧着他,“你不也来了?”
何西洲虽是权相濡生父,却从不承认,否则权相濡也不会落得被姑姑收养的结局。
权相濡视线落在宁归晚裙子上,“这衣服……”
“我妈的遗物,前不久出现在拍卖会上,总觉得有人不想让她安息呢。”宁归晚说得漫不经心。
权相濡皱起眉,神色凝重,“一件衣服而已,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别乱想。”
宁归晚看着他,“是吗?”
衣服不是珠宝首饰,从死人身上剥下来依然价值不减,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觉得奇怪,想一想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权相濡却直接否定,宁归晚不得不去猜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刚才权叔叔好像把我认成了我妈,很激动的样子,我一直以为我妈跟权叔叔关系一般。”
“我一看见也吓了一跳,还以为霜姨回来了。”
一问一答,宁归晚已经清楚眼前这人在有意掩饰。
她没等酒席开始,提前离开了会所,开车回到权家大宅,权御和黎漾都不在,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权老夫人和一些佣人,十分冷清。
权老夫人在听戏,闭着眼,两手叠着撑拐杖,下巴压着手背,若不是脑袋随着拍子左右晃动,宁归晚要以为她入定了。
看见她这身打扮,老人家眼都直了,“像,跟阿霜太像了。”
宁归晚在权老夫人旁边坐下,“有那么像吗?”
权老夫人道:“简直一模一样。”
宁归晚斟酌了一下用语,道:“我回来前见着权叔叔了,他看见我时,情绪不太对,权奶奶,我妈跟权叔叔以前很熟吗?”
“你说阿衡啊?”权老夫人凝神想了想,“他们年轻时候关系确实不错,那会儿我还以为这两孩子能成一对儿呢,不过阿衡奶奶做主替他和芸箐定了婚,之后阿霜估计是为了避嫌,跟阿衡关系就淡了,不怎么来往。”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宁归晚从来不知道,这么看来,他们家跟权家长房一脉关系淡薄,不仅仅是因为权老夫人和继子关系淡。
半夜,宁归晚迷迷糊糊醒来,嗓子又干又痒,茶几上的茶壶没水了,她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半眯着眸子摸去吧台,倒了杯水喝完,一转身,被身后的人吓得到退一步,险些叫出声。
后腰被吧台边磕得生疼,宁归晚扶着腰,瞪着眼前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权御两天前飞英国,行程是后天回国,这不但提前了两天,还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冷不防的吓了她一跳。
“你闭着眼下楼,自然看不见我。”权御上前,半搂半抱地将人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揉她后腰,低头在她耳边:“想我吗?”
热气就洒在她耳边,宁归晚拢了拢外套。
权御嘴唇压得更低,手还揉着她的腰,“嗯?”了一声,近在耳边,宁归晚甚至感受到他嗯这一声时喉结的颤动,半边身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推带搡地挣开权御双臂,宁归晚一步不停地上了楼。
这下彻底清醒了,她钻进被子里躺了许久,都没睡着,翻起来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算起来,权御应该是一点多到家的。
这么急急匆匆,是因为她吗?
宁归晚忽然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不够意思,人家欢欢喜喜回来见她,她却给人吃了枚软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