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柜姐半羡艳半恭维地道:“这可是当下最火的斩男色,长这颜色的唇色,那得多幸运啊!”
“所以啊。”黎漾一边卸嘴唇上的口红,一边道:“她才轻易把我二表舅那个闷骚老直男斩了。”
柜姐:“……”信息量有点大……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讨厌的人,真扫兴!”旁边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黎漾顿了一下,听出来是谁,扭头瞅见宁轻菡,立马反唇相讥:“呦呵,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小三啊,我说怎么一进来就闻到股骚味,没注意你也在这。”
在高消费店里,小三是主流客户,因为她们不差钱,也不心疼钱。
柜姐没有表现出什么,训练有素像没听见。
宁轻菡正不痛快,宁溶悦被董事会罢免了副总裁一职,她这个当妹妹的自然也没法再回去了,这两天出门,所有人都在问她姐姐被开除的事,搞得她丢脸死了。
尤其在两个朋友面前被说小三,更怒火中烧,站起来冲到黎漾跟前,“你少血口喷人!”
黎漾直接掐腰,气势不输:“我说错了?陈轻菡,你以前做过什么,心里有数,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四年前要不是你趁权相濡在何爷爷寿宴上喝醉了,爬上他的床,你以为他会跟你订婚?”
“我要是你,做了这么丢人的事,就夹着尾巴做人,少招惹别人,你倒好,见我一次惹我一次,你是生怕没人把你做的不要脸事往外捅,是不是?”
宁轻菡气得小脸发白,落到她身上的视线似乎都变成了鄙夷,她脑袋一热,举起手里的包就朝黎漾砸过去。
黎漾哪里肯让,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
“嘶!好疼好疼!”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宁归晚带黎漾去了附近的医院。
“还知道疼?”见黎漾狼狈可怜的样,宁归晚心疼又好气:“打架的时候看你挺凶猛的,还以为你不怕疼。”
“你这话好没良心,我这是为了谁呀?”黎漾抬着俏脸,让护士给她消毒,眼睛斜向宁归晚,“还不是因为你呀?我一看见那姓陈的,就想到她抢你的……”
难得,她意识到这话说了不好,直接跳过那个名字,哼哼唧唧:“……想到她害你那样伤心,我就恨不得把她打成猪头!”
宁归晚看着她,眼里带着笑:“傻瓜!”
从急诊出来,黎漾看见站在台阶下等她们的男人,顿时蔫了,习惯性往宁归晚身后躲:“二表舅怎么来了?”
夜凉如水,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穿着板正的黑色风衣,挺括的西装裤,更显出男人挺拔健硕的好身材。
他两手插着兜,微微侧着身躯望过来,随意的姿态,成了急诊门口一道不容忽视的风景。
“你做笔录的时候他打电话叫我们一起吃晚饭。”其实是叫宁归晚吃饭,宁归晚说着谎言,面不改色,信手拈来。
“所以你告诉他我跟人打架了?”黎漾垮着脸,“你怎么不帮我瞒着点?”
宁归晚回头瞅了眼她脸上的抓痕,“你这一脸伤,瞒得住?”
黎漾哼:“你们两口子一个鼻孔出气,枉我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宁归晚:“……”
“哎呀!”黎漾戏精附体似的,捂着肚子装虚弱,走下台阶到权御跟前:“我胃忽然好疼,不能跟你们去吃饭了,二表舅,你带小晚去吧。”
权御视线落在宁归晚脸上,话却是跟黎漾说:“让展沿送你。”
黎漾笑眯眯点头:“好啊好啊。”
说着忽然将宁归晚朝权御一推:“你们好好约会!”
宁归晚没防备,一下子撞进权御怀里。
权御顺势搂住女孩柔软的腰肢,黎漾跟着展沿走了,他也没松手。
严丝合缝的贴紧,宁归晚呼吸骤然有些不畅,这人已经许久不曾这样放肆过,忍不住小小挣扎,“你先放手。”
权御的目光越过宁归晚头顶,看向了别处,格外深邃凉薄,但很快,又收回视线,低下头在宁归晚耳畔轻语:“不是说有奖励?奖励呢?”
……
不远处,权相濡怔在当场,满眼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宁轻菡原本满腔的怨愤,在此刻一扫而空,她掏出手机,想把这一幕拍下来。
“你干什么!”权相濡额角的青筋鼓着,打落宁轻菡的手机,力道没控制好,宁轻菡痛呼了一声。
捡起手机,抬头,权相濡仍看向急诊门口,表情阴沉得可怕。
但是急诊门口那双璧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宁轻菡咬着唇,嫉妒宁归晚在权相濡心里所占的地位,可同时,心底也涌出一种近乎扭曲的畅快。
“她就是这样随便的女人,你四年前不就知道了?没成年就跟男人鬼混,这种女人,也就你觉得香,时刻惦记着!”
宁轻菡脸上也挂了彩,权相濡接到她的电话,得知她进了派出所,过来捞她,路过这家医院,只是想将她送进来就走。
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幕。
小晚……怎么会和那个人在一起……还是那样亲密的姿态。
听见宁轻菡的话,权相濡无比烦躁,转身冷冷地看着她:“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宁轻菡脸色一变,心痛到窒息,眼泪毫无预兆掉下来,这是她最不想提起的禁忌,这辈子唯一不光彩的事,却被她深爱的男人,用这样冷漠讥讽的语气说出来。
“我是什么货色?”她看着权相濡俊美得令人痴迷的面容,竭嘶底里地质问:“你说清楚,我是什么货色?”
权相濡却转身走开,不再看她一眼。
当年,在亲爷爷的寿宴上,他喝了一杯酒之后身体变得奇怪,意识到中了招,第一时间离开现场,把自己关在楼上的客房。
可是在他迷迷糊糊蚀骨难忍的时候,有人钻进了他怀里,带着女人的香气。
隔天清醒,大错已成。
……
天池集团名义上是瑞银集团的下属企业,年会没有单独举办。
瑞银的年会在除夕的三天前。
权相濡虽不在瑞银任职,但手里握着瑞银百分之三的股份,这是权老爷子当年为了弥补何芸箐做出的决定。
年会在瑞银旗下的酒店举办,自然是盛大热闹,各种抽奖活动,奖品之贵重将年会气氛推上一个又一个高潮。
黎漾自己没抽中奖,看着别人中奖也激动得热血沸腾,又一阵全场欢呼后,黎漾想抓宁归晚的手,没想到抓了个空。
一扭头,看见宁归晚朝着外面走去了,黎漾只以为她要上卫生间,也没在意。
宁归晚只是想出来透个气。
里面实在太吵。
走到露台上,冬夜的冷风一吹,倒舒服了不少。
楼下是繁华都市的霓虹夜景,璀璨迷人,很容易就让人沉醉在这座城市的纸醉金迷中,但是这份美丽背后又埋着多少追梦人的灵魂?
肩膀忽然被暖烘烘的感觉包裹,宁归晚愣了一下,低头看见一件男士大衣裹在她身上。
“外面真冷。”是权相濡的声音。
宁归晚双手扶着刷了黑漆的栏杆,红色长裙几乎曳地,头发盘在头顶,脖颈修长优美,脸上的妆很淡,唯有红唇涂得红艳。
比身上似火的红裙还要艳。
通身有股倾斜而下的风流,灯光迷离,似妖精般勾人。
权相濡看着她,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女孩到底蜕变成了什么模样。
曾经她是朵喇叭花,开在雾霭弥漫的夏日清晨,美得清淡宁静,而现在,她像朵带刺的玫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视,却又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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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更
某瑶已经顶了很多锅,快跑不动了……